世上那些痴男怨女事,他向不明所以,更看不懂。但看这样子,二人必是没好。他心中自责至极,总觉是他罪,是他昨夜过失。
刘向入行宫,等待拜别王妃。没过片刻,他听到阵脚步之声。抬头,看见她现身,走出来。
她已是出行装扮,束发男衣,身利落。她唇边带着笑意,除脸色略见苍白之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两样。
刘向见她这边和摄政王不同,仿佛无事,总算心里才稍稍好过些,道:“小女君回去后,多加保重。代卑职向大将军问个好——”
他顿顿,又看眼她,终究还是什都没说,只朝她恭敬地行礼,转身退去。
落叶和山麓下那骤然满涨几乎要没过堤岸湖水,谁也无法想象,昨夜竟然经历个如此风雨大作之夜。
樊敬宿在谢家巷那门口有棵枣树院中,却是雷电不闻。早被刘向派去人叫,方匆匆赶回,得知摄政王已是出发去往江都扬州,说临时有事,要提早过去。刘向暂时还留在行宫这边,为王妃送行。
樊敬十分惭愧,连声赔罪,说自己耽误他行程。
“刘将军你也快些追上去吧,王妃这边会打理。今日收拾好,便也上路。”
刘向笑称无妨。将事转给樊敬后,转头,看眼行宫方向。
张宝也要和刘向同去,来向她辞别,哭丧着脸道:“奴婢虽是个不全之身,却也有男儿之心。王妃若是不嫌弃奴婢没用,就带奴婢也起过去。奴婢不能打仗,好歹会伺候人,王妃杀敌回来,奴婢给王妃端茶送水暖被窝。”
姜含元笑道:“那里用不到你。你好生服侍殿下也是样。去吧。
昨夜在那走廊角落遇到寻来摄政王,在王妃被他带走之后,刘向便知事情要不妙。
个是他要效忠主上,个是有着旧恩故主之女。后来他岂敢走掉,暗暗等在附近。他听着天籁发出风雨雷电之声,心里只盼二人无事,如此,他才能得以安心。果然,天从来都是不从人愿。摄政王后来个人从寝阁里大步而出。他虽面若岩石,但刘向却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于他那隐忍愤怒。不但如此,他手不知何故,竟也受伤,淌血不停。后来他去书阁,天没亮,没等到风雨停歇,便就动身往江都去。
前几天庄太妃走后,他二人忽然又不走,连着几个日夜在行宫里闭门不出,因何事体,早有家室刘向,自然心知肚明。
新婚不久便就分离,小夫妇难舍难分,人之常情。他也暗暗为二人感到高兴,不料横生变故。
摄政王和小女君到底何以会为那个无生龃龉,摄政王何以会失态至此地步,他此刻虽然依旧不能完全明白,但猜测,必是和情爱二字脱不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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