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能
遍遍，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听着厮杀声，看着不远之外正满天飞
喷着血新鲜断臂和残肢，手握住刀柄，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冷汗如瀑，从他额头往下流，进
眼睛，火辣辣地刺痛。
就在这时，他目光定。他看见前方，有个几岁大瘦弱小女娃站在几具尸体旁，正在嚎啕
这轮攻城奏效，魏军登上墙头，迅速占领。正待厮杀破城，忽然，下方城门开启，只见涌出来大量民众，老人、妇人、孩童，有八部民众，也有汉人。
他们便是前些天被叛军拦截下来那批人。此刻又被驱赶出来。倘若不出，就会被杀死在城门后。他们不顾切地夺路而逃，叛军夹杂其中，冲出来。许多民众被推搡得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紧跟着便遭到身后无数人踩踏。尖叫声夹杂着孩童凄厉哭声，城门附近，乱成锅粥。
人间惨剧，不过就是如此。
杨虎没想到叶金父子竟无耻到如此地步。平民众多，他不敢下令让士兵放箭阻挡，只能边呼喝，命民众出来后速速散开，边领着士兵在周围形成合围，截杀从城里冲出来源源不绝叛军。
束戬被前方那沸腾厮杀给刺得打个哆嗦，从死百岁身旁跃而起，紧紧地握住昨夜杨虎扔给他刀，想冲上去加入。
护。
飞来大部分箭力道不够，不能抵达，在空中划完弧线，插入地上。只有几十支劲箭借着风力射到近前。伴着阵叮叮咚咚声，乱箭全都插在盾上。
百岁手里也举着张盾，等箭阵过后，放下，低头冲着梯下束戬喊：“怕？没事！哪回不是这样！
跟你说，今天只是小阵仗——”
话音戛然而止。
支被风送来流箭仿佛鬼影从云端里飞落，转眼便到近前，不偏不倚，插进他后颈中央，穿过他脖颈，透颈而出。
他在宫中日常习武。他幻想英勇杀敌。
现在就是机会。
然而他脚，却又仿佛被什
锁住，无法动弹。
他是皇帝。
三皇叔还是三皇婶，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加入。
他身体在高高望梯上晃下，连同盾牌，笔直地掉下来，重重地砸在束戬背上。
束戬被压在下面。
他趴着，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脱身出来。等他回过神，望梯上已站着另外个人。
又波攻城展开。如此反复，到第四轮，望梯上人看见前方终于举起三角旗，大吼声，迫不及待将士发出喊杀之声，朝着前方冲去。最后，这里只剩下束戬人，脚边躺着昨晚他刚认识伙伴。
百岁脖上插箭，动不动。他表情没有痛苦，眼睛睁着，面上也仿佛还带着缕最后说话时嘲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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