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样值得大书特书喜庆日子,他却没有现身。群臣表面无人提及此事,仿佛谁也没有留意,但在对着少帝歌功颂德番,退朝之后,私下,各种猜疑不断。
束戬从大殿回到御书房,闭门,独自坐到天黑。他动不动,如若入定,直到深夜,贾貅到来,他方如梦初醒,慢慢抬起眼。
“三皇叔今日在做什?”他问道。
“启禀陛下,王府午后起始终闭门,未见摄政王出来,卑职无从得知。”
“大臣们呢?退朝后,他们私下议论什?”
已去,想效仿左昌王,以布阵准备明日再战为名,连夜潜逃,意图抢在炽舒之前,先行步退回北方王庭,以便据地自立,被炽舒觉察,双方起内讧,右昌王逃走,今日,狄军人心涣散,从上到下,无心再战,面对魏军来袭,且战且退,路北去。
魏军大破南都,此城就此易主。
于北狄而言,从西关之变未遂之日开始,步步被动,这场大战失败,便已是注定结局。
与之相反,魏军上下齐心,杀气纵横,气势如虹,焉有不胜之理?
姜含元领军继续扫荡北地,肃清狄军残余。与此同时,破南都、收幽燕大捷战报,也在路上日夜不停,以最快速度传回来。捷报送抵雁门,又飞往长安。
“议论几声摄政王殿下。”贾貅迟疑下,低声应道,语气含糊。
束戬并未追问,他目光落到案头跳跃烛火之上,盯着看片刻,道:“朕这里,有三件事,你替朕去办。”
十天后,这日午后,皇宫鼓声回荡在长安城上空,响彻街巷。民众闻鼓纷纷出户,当消息传开,人人沸腾。群臣赶到宫中,参与临时朝会。
从圣武皇帝朝开始,到明帝,再到如今摄政朝,收回北方门户,直在大魏朝廷日程之上。谋划多年,朝功成!
经过这场历时半年多战事,这个梦想,今日终于得以实现。
当殿侍宣读来自北方捷报,贤王当场激动得眼眶发红,面北而拜。群臣也是喜气洋洋,纷纷下拜,朝着座上少帝齐声恭贺——在今天这个为刚刚送到大捷消息而举临时朝会上,少帝坐朝,但摄政王并没有露面。
实话说,能有今日之大庆,摄政王厥功至伟,这点,人人心知肚明。这场北出雁门之战,是他这几年来苦心筹谋手促成不说,年初开始朝廷风云变幻暗流涌动,若无他中流砥柱,坚若磐石,力主站,此事恐怕早就半途折道,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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