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舒只觉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在巨大痛
束慎徽再也支撑不住。
山峰倾倒,他卧在血泊之中,眼目半睁半合,血从他口角里,缓缓地溢出。
炽舒跃下马背,拔出腰刀,朝着地上人走去,走到他面前。
“知道接下来会做什吗?”
“锵“下,他脚踢开刀,目光落到那只被血染透空手上,微笑道:“要亲手砍下你这只手,送到长安,让魏国皇帝、百官还有你们百姓都看见,再告诉,你只手,到底价值几何!”
马背便袋里取壶酒,拔开塞子,边饮酒,边欣赏着他对手正在做着困兽之斗——无望,注定是徒劳争斗。
现在他唯遗憾,就是没能令那个名叫姜含元女子也看到这幕,看到她男人,这个魏国最有权力男人,是如何在自己手底下挣扎求生。
不过无妨,等到天亮回去,这幕很快就将发生。他知道,那座塞垒即将就要被他攻破。
记刀背又次重重击在那男子背上。他朝前趔趄下,吐口血。
“住手!都退开!”
炽舒盯着脚下这奄奄息重伤之人,眼中烁动着冷酷而兴奋光,举刀,就在这刻,血泊里束慎徽睁开双血眼,眸底精光,bao射,脚扫来,重重横踢在炽舒腿上。
炽舒毫无防备,当场摔在地上——但他反应也是极快,惊之下,为防利刃被夺,迅速抛开,接着,挥臂,正要用铁爪予以反击,束慎徽毫不犹豫,血手从自己胸前把拔出那支还勾连着模糊血肉箭簇,朝着炽舒喉咙插去。
炽舒大惊,铁爪收回横挡,以护咽喉,不料束慎徽顺势转臂。
“噗”声,那枚镞头又狠又准,下便扎入他耳道。
击得手,再不给对方任何逃脱余地,束慎徽用尽全力,手臂猛地朝前继续送,那箭簇登时横贯炽舒内脑,从他左耳扎入,右耳直接破出。
炽舒喝声。
狄兵慢慢后退。
野风呼啸,火光被风吹得狂舞。地上横七竖八倒十来具尸首,还有七八个受伤在挣扎。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束慎徽指缝不停地往下滴落,他却依然紧紧地攥着那把已卷刃刀,刀尖点地,支住自己,不肯倒下。不但如此,慢慢地,他甚至还挺直身体,立在火光尽头之处,两道染血似目光,笔直地射向对面炽舒。
炽舒眯眯眼,仰脖,喝完酒袋里最后口酒,把扔开,随即拿起弓箭,瞄准,朝着那道身影射出箭。
伴着沉闷“噗嗤”声,闪烁着冷芒利镞没入那人右胸——正如从前此人曾对自己做过那样,直到现在,在炽舒胸膛相同位置上,还留有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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