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外头传来阵杂声,辛夫人急忙出去,看见全哥儿果然回,只却是横着被送回来,两个下人抬着他,脑袋被染血布条裹扎着,面如金纸,又脸血污,浑身沾满干稀泥,仿佛在田渠里打过滚回来,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杨云跟在后头。
辛夫人大吃惊,冲上去“全哥儿”“全哥儿”地叫几声,直着嗓子让人再去请太医过来。那太医还在观察裴修珞烧伤病况,并未离开,闻讯又匆匆赶来,命人将全哥儿抬进屋里放下,着手救治。
太医处置着全哥儿伤情,神情异常凝重。
太医忙碌之时,杨云来见嘉芙,说裴大人知京中暗赌日益猖獗,上从白发老叟,下到无知少年,不少人倾家荡产,还有权勋子弟参与其中,遗毒无穷。他对杨云还提及全哥儿,命五军都督府全力清堵,叫他也同参与,若见到全哥,将他捉。昨日,杨云和五军都督府人收到消息,赶到距离城西百里之外山坳,打掉个暗设在那里已有些时日规模极大暗赌场所,
往那丫头嘴里塞块布,抽根绳子,将丫头捆住。
辛夫人脸色还是惨白,但比起刚才,总算稍微泛回点活气儿,盯着还目瞪口呆二夫人:“孟氏,你也听到,此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儿子,竟来勾引儿媳,如今想必个是要脱身,个不肯放手,狗咬起狗,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她冷笑,“你若要把事情闹大,是光脚不怕穿鞋!若还要各自留点颜面,这里就自认倒霉,你回去也好生管好你那个儿子,吃相也太难看。”
孟夫人脸色,红又白,白又红,变数变。
裴修珞表面正人君子,实则私下里,打小好色,尤其偏好妇人。从前孟夫人手下有个管事,家中婆娘有几分姿色,来二去,裴修珞竟和那妇人勾搭上,幸被孟夫人发觉,将那管事夫妇远远给打发走,这才罢。
知子莫过于母。裴修珞有这恶习,孟夫人如何不知?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和周娇娥搭在块儿。
孟夫人突然转向嘉芙:“阿芙,你千万不要信她!们家修珞怎可能做出这样事?这个疯婆子,她血口喷人,想要污蔑珞儿!”
她回头,看向辛夫人,亦冷笑:“周娇娥已经吊死,随你怎编排。个丫头几句空口白话而已,如何做得数?你要害儿子性命不算,竟还败坏他名声,用心何其歹毒!是看在右安和阿芙面上,才把事情压在家种。你要是再敢说他半句不好,拼着撕破脸皮,和你绝不善罢甘休!”
辛夫人气脸色又登时惨白,手指头戳着孟夫人,不住地颤抖,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夫人,哥儿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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