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不必担心,”许风低头瞧着自己手,说,“再怎疼法,也及不上受伤那时。”
周衍如被人当面掴掌,半晌没再做声。
许风只当他是答应,索性跟徐神医谈起房钱来。他既要留下治病,周衍当然也不会走,两间房房钱可不便宜。
徐神医怕他犹豫,便道:“你们两人既是兄弟,只要间房也够。”
许风怔怔,不由得回头望周衍眼,见他面无表情,脸上半点声色不露,也不知是什意思。他自己将这事想回,记起除夕前夜,周衍在烛火下专注剪窗花样子,不觉面上微热,终于道:“还是两间房罢
徐神医为那两张已经到手银票,也来劝道:“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这点小伤算得什?看这小兄弟也不像娇生惯养之人,不会挨不住这点疼。”
周衍就问:“究竟是怎样疼法?”
“唔,就像……就像被小虫咬上几口而已。”
周衍见他目光闪躲,有些信不过他,对许风道:“这世上也不止这个神医。”
“可是别神医未必能治手,就算真能治,也同样要费番周折。”许风见周衍眉心紧蹙,不觉笑笑,说,“周大哥太着紧,其实看病吃药,哪有不受些疼。”
医得意洋洋道:“是蛊虫。”
许风自然听说过苗疆毒蛊名头,不由得退到周衍身侧。
“不用怕,”徐神医道,“蛊虫有善有恶,有害人,也有救人,手中这绿头蛊就是保命疗伤圣物。平日里宝贝得很,若非看在两张银票……咳咳,两位贵客份上,可舍不得拿出来。当年为弄到这蛊虫,不知花多少心血……”
周衍打断他道:“这东西能治弟弟手?”
“当然。”
徐神医见缝插针,忙附和道:“对对对,正是如此。看小兄弟不如今日就住下来吧,好好休息晚,等明日养足精神,也好开始治病。”
“是不是要付房钱?”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聪明。”
“风弟……”
周衍还待再劝,但许风只说句话,就叫他声音卡在喉咙里,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治?”
徐神医顿顿,又将许风打量遍。
周衍好生不耐,差点就上脚踢他,才听他道:“不知小兄弟怕不怕疼?若要重新续上右手筋脉,得先将旧伤割开,把这蛊虫置于血肉之中,再辅以汤药调养,快则两三个月,慢则半年左右,即可初见成效。只是这蛊虫天生带毒,刚放进去时难以适应,可能会疼上几天。”
周衍听要割开旧伤,已是皱起眉头,再听说要把蛊虫放入许风体内,更是觉得不妥,转头道:“咱们换过个大夫。”
“周大哥,”许风却道,“想试上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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