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若不乐意,贺汀州也不动气,就那随口来句:“天气转凉,也不知服侍你兄长人尽不尽心,有没有给他加件衣服?”
许风气得想把书砸他头上。但为自家兄长,只好忍着气捧起书来,句句念给他听。许风念得认真,等念完书抬头看,见那人已靠在软榻上睡着。
他睡着样子倒比清醒时瞧着顺眼些。薄唇微抿
许风当然不会信他话。他已上过回当,岂肯再轻易陷进去?可是对于贺汀州寻到他哥哥事,他倒是有几分信。
或许是他私心里盼望这是真,盼望他那兄长当真未死,再过不久,他们兄弟就可团聚。就算是假,贺汀州也不过是骗他治手上伤,又不是骗他去杀人放火,试试也是无妨。
许风于是将那药找出来吃。
贺汀州仍不放心,又叫徐神医过来给他把脉。
徐神医给他们俩人折腾得够呛,诊脉时便没什好脸色,板着脸说:“幸好药吃得及时,再拖上几天,可是连也救不。你若不是这胡来,好好听话治伤,这手上伤早已好。”
就连精神也好些,问:“什时候能跟哥哥见面?”
贺汀州脸上微现笑意,说:“你先把今日药吃。”
说着撩起袖子,道:“叫徐神医进来制药。”
许风见他手腕上仍缠着白纱,立刻别开眼睛,道:“不必,那些药……都藏在枕头底下。”
贺汀州闻言先是怔,随后扬起嘴角,眉眼间仿佛有些欢喜之色,说:“以为你早已扔。”
许风自知理亏,低着头听他教训,句话也不敢反驳。
他吃几服药下去,再加上有徐神医给他调理身体,不几日气色就好起来,体内蛊虫受压制,手也不再疼。
这期间,贺汀州派人将远在极乐宫锦书接过来,仍旧服侍许风。锦书跟许风三年,直对他忠心耿耿,见面差点哭出来,吸着鼻子说:“公子,还当再也见不着你。”
许风哭笑不得,只得好好安抚他阵。
多锦书在旁伺候,许风像是又回到从前在极乐宫那段日子。贺汀州尚在养伤,自是不好过来,只每每找他去陪着吃饭,有时又叫许风念书给他听。
许风见他这样,心中觉得阵难受,问:“你命人大费周章地找到哥哥,只是为让治手上伤?”
“不然还能为什?至于为什这做,你心里应当知道,只是不敢去想,更加不敢信。”
许风记起他周大哥,心中更觉酸涩,问道:“你这回……有没有再骗?”
“没有。”
贺汀州说这许久话,像是累得很,手紧紧按在榻上,用尽力气般地说:“风弟,往后再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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