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霭穿很厚衣服,手都藏在袖子里拿不出来,他没有其他交流方式,只用眼睛安静看着面前陈浔风。
陈浔风就笑,轻轻凑过去抵抵周霭额头。
现在是下午两点,但这片辽阔海域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没有游人交织沙滩和浅海,入目全是黑色礁石和暗蓝看不到底深海,海水拍向岸边礁石,碰撞出白色水沫。
陈浔风单手提着个黑色行李包,另只手探过来,就算是隔着衣服,他也准确无误拉到藏在袖子里周霭手,他们踩着栈桥往上船海边走,栈桥是木板铺起来,脚踩上去有规律又沉闷声音,鸥鸟从他们头顶盘旋而过,和着风声发出断续鸣叫。
等到处理好手续上船安顿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个人都提前约船,预约甚至还是同家船务公司,好在昨天周霭将自己
陈浔风在这年春天满19岁,所以他在暑假时候就去拿驾照,第天中午两个人出门,陈浔风在楼下开辆好坐些suv。
去路上周霭坐在副驾,前半段路车上中控台连着手机蓝牙在播高考必背文言文,后半段路则是陈浔风边开着车边慢声背,他背《出师表》、背《滕王阁序》,也背《蜀道难》,陈浔风在背,周霭坐在旁边陪着他,也在平板上同步默写,但轮到《离骚》时候,陈浔风却有点罢工,他边减速驶上辅路,边说:“看到《离骚》眼睛疼,现在只记得住前半段。”
平板上自带语言系统,周霭点下“滕王阁序”四个字,标准女声普通话顺势读出来篇名,陈浔风听出来周霭想要表达意思,他刚刚顺畅无阻背完长篇《滕王阁序》,现在轮到短篇目《离骚》,却不背,他在开车间隙里偏头看眼周霭,却刚刚好对上周霭目光,周霭像是正在等他回答。
陈浔风就笑:“刚开始看《离骚》时候,连文里字都认不完,太绕。”
他开着玩笑跟周霭输出歪理:“不背就不会忘。”
周霭垂着眼睛在平板上默写《离骚》,听见陈浔风话,也淡淡笑下。
车停在靠海停车场,陈浔风先拉开车门下车,他将放在后座包和衣服拿出来,周霭在座位上刚装好东西,身侧车门就被陈浔风从外面拉开。
冷风瞬间扑进来,陈浔风挡在车门边,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搭着车门,另只手将羽绒服递给周霭,说:“外面风大,先穿衣服。”
周霭穿是陈浔风黑色长羽绒服,羽绒服底端已经到他膝盖,袖子也长到将他手全部遮住,他下车后,陈浔风还给他围上厚围巾,他彻底只有脸露在风里。
陈浔风边围还边安慰他似:“这块温度零下,多穿点,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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