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沉思片刻,道:“今夜会去风颜楼查证些事,不宜兴师动众,到时烦请赵同知别把风颜楼盯得太死,不要让人觉察出异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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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自城西驶出时已落细雨,尉升头戴笠帽,半面迎着风雨。驱车停在钱府门外后,他抬剑柄挑高帽檐,便带身湿凉进府门。
阮青洲未露面,就在车中等候,段绪言再又进车避雨,跪坐在旁。
未及尉升归来,便有风起,掀帘灌入时捎几撮雨丝,阮青洲本还在阖眸休憩,因风惊扰着抬眼眸,就见段绪言举袖替他挡些雨。
刀上磕磕,笑道,“往金子外边镀铜,这种藏钱法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刀锋转,唬得赵成业往后闪躲,尉升这才起身把刀收进鞘中,挪至阮青洲身侧站着。
阮青洲说:“这些摆件尚未蒙尘,应是近日才放到此处,赵同知不妨查查来源,兴许比仵作验尸有用得多。”
赵成业说:“殿下所言是有理,但这摆件应是暗地里私造,没个正经售卖渠道,要查起来,说快也快不到哪儿去。”
倏然沉寂,阮青洲静立在旁,无形之中压来阵气场,不怒自威。
阮青洲疏淡寡言,双澄明眼眸添些碎光,稍显冷淡地凝视着他。段绪言也不躲闪,收起宽袖,便侧首与他对望。
“殿下缘何这样看着奴才?”
阮青洲稍稍挪开视线,问他:“今日见血,为何不怕?”
明眸骤然黯下,段绪言神色稍滞。
“因为奴才见过死人。”
赵成业感知到,也没敢回望眼,忙找补道:“虽说难查,但定然能查,锦衣卫心系南望安危,自是明白事情轻重缓急,定不会辜负殿下厚望。”
阮青洲这才开口道:“如此最好,不过此事不宜声张,就不必与内阁知会。”
赵成业颔首:“明白。”
阮青洲又问:“风颜楼可有人在守?”
赵成业答:“今早为证实酒妓身份,臣派人去过趟,现下约莫留几人在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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