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手很凉,那股凉意自腕骨上划,推高袖口,停在泛白伤口之上,却将碰不碰地,迟迟不敢抚下。
眉头轻蹙,阮青洲冷着声:“带伤沐浴,谁教你?”
眼中带起些笑意,段绪言伸指拉下袖口:“污血干透之后最难擦抹,废块帕子,但能擦洗地方都洗净,如此,总不至于因为太过脏劣,再又让你避着。”
阮青洲神色滞,收回手。
“你多想,”阮青洲说,“没有……”
力道不占上风,阮青洲也不是无计可施,他索性抱住那人腰身,借力翻到上方。
“殿下?”尉升等久,辨不出里头是何声响,又试探着叫声,听不见回应,就要上手去推门。
门扉当真敞开道缝,阮青洲当即拉来被沿遮人,回道:“不用进来,你先退下。”
尉升不好多问,合起门后又不放心地停在原处等会儿,才应声退远。
听门外声响渐远,阮青洲正当掀被逐人,却被那人伸臂揽去腰身,整个捞进怀中,放倒在床榻上。
就听门边点轻响,阮青洲急声喝住人:“慢着!”
尉升推门手滞,要迈腿也跟着收回来,总害怕要当面撞见什,他不尴不尬地问声:“殿下还有何吩咐?”
阮青洲暂没应他,只用口型对着段绪言说道:“下去。”
段绪言似笑非笑,将枕头往床榻放,撑头侧躺着,轻声道:“有事要说,你让他走。”
阮青洲忍着怒:“有事说事,先下去。”
“没有就好。”
段绪言接得很快,他在烛色里看着阮青洲,微微俯下身去:“所求不多,殿
被褥遮过头顶,将两人热息围堵在其间,交混得暧昧不分,阮青洲捏紧他手臂,那人却好似不知痛,在昏暗热气中抱住他。
极克制个拥抱,段绪言将下巴搭在他肩颈上,只嗅嗅他味道。
“早些睡吧,也该走。”说着,段绪言撑起身子,揭被下床榻。
“今日伤口没流血,也都沐浴更衣,不会弄脏你。”段绪言说得轻,他将被子掖好,想再抚平枕上皱痕时,却又同阮青洲碰上视线。
没多言语,阮青洲自被中伸出手来,攥住他腕。
料到阮青洲奈何不他,段绪言摇摇头。
忍无可忍,阮青洲轻声骂道:“得寸进尺!”
闻言,段绪言挪眼看向他唇,二话不说便翻身压过去。脸凑近,呼吸灼然对碰,阮青洲登时屏气,脊背都绷得发紧。
唇在寸之余位置停顿下来,段绪言静看着他,笑起来:“这才叫得寸进尺。”
再被调戏番,阮青洲愠色不减,抬目又对上他那双笑出风情眼,更是羞恼,他挪挪身,便想抬膝将那人顶开,却被死死地压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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