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青洲轻声应着,恬淡得如同一场将要化开的雨雾。
段绪言斜靠床沿,淡淡地笑着,看他。
“我也喜欢,殿下。”
段绪言一字一顿,像在说花,又像在说他。阮青洲怔然片刻,轻合眼睫,再没应话。
檐下寒风突袭,春花凌乱,惊了整夜。
下不会避着我就好。”
他说得低柔,又自腰后取出包好的一截青梅花枝,用帕子垫着,轻放在了阮青洲的枕边。青梅花瓣素白,取笔刷轻扫胭脂,蘸至边沿染出浅红,仅是瞧着,便粉嫩胜似桃瓣,若不细看,总叫人恍惚几瞬。
段绪言说:“瞧见青梅开了,顺手折了一枝过来,闲时又往上添了些绯红,但捂得太久,瞧着都快蔫了。”
花香就在枕侧溢开,阮青洲朝着他的方向侧过身来,伸指触上一点玉白,摸见了软。
“宫中未曾种有青梅。”阮青洲说。
“所以才想带给你看看,”段绪言伸指挠花,与他碰着指尖,“会喜欢吗?”
瓣上残余一层胭脂细粉,阮青洲轻抚而过,抹开了淡红,也被勾住了指节。
热气绕来,稍凉的手指微蜷,有意逃脱却被那人禁锢在隐晦的亲密中拉扯,末了,勾连的两指又是紧紧相缠,暧昧成瘾。
“会喜欢吗?”段绪言又问一遍。
交叠的手指蹭过脂粉,已将彼此都染上了花香和淡红,阮青洲不再动,也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