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笑得爽朗:“眼下殿下没就寝呢,公公先进吧,今日余不少水,趁这空档先去洗洗。”
段绪言侧身让步,由小李子走远,回首时才见阮青洲正提灯靠站在柱旁,身素白薄衫拖垂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还带几分春慵时柔态。
“这个墙角听得不错,光明正大,肆无忌惮。”段绪言抬步上阶,朝他伸手。
阮青洲轻放提灯,抬指入他掌心,被他攥起扯近,接进怀里,摸把腰身。
双腿悬空,阮青洲被他托臀抱高,便也扶着那肩头笑笑:“比不过你,已是胆大包天。”
。”
——
今日绕道去趟风颜楼,段绪言回得晚,入宫时腰边别个小竹篓,见阮青洲寝殿还亮着,他欣然笑,正踩上阶却被早早蹲守在此小李子拦下来。
“公公!就知道公公会来!”小李子压着声把人拉到旁,左右张望着,却是忽然扭捏地攥起衣袍。
“那个……严公公,你看净身入宫年还没到头,哪知,哪知遇上这天气,底下热得黏糊,时不时又漏着,辨不清是汗还是小溲,平日在殿下身旁侍奉时难免有些味道。殿下虽不说,但也知道羞,可掌事是个姑娘家,东宫里头能碰见也都是大男人,虽说司礼监办差几位公公时不时也会过来,但他们都不比严公公嗅着好闻……哦!说这话可没别意思!就是,就是想问公公能不能教教,怎……干净些?”
夜中似听几声鸟啼,目光循声望去,见他腰间竹篓晃动几下,阮青洲伸手想触,还未触到半分,段绪言将他朝上托,扛在肩上。
“进去看。”
时语塞,段绪言沉默半晌,他早先是学过些宦官素日里常习,但到底是没亲身经历过,被这问,倒还真不知如何应答。
他欲言又止,犹疑道:“不便话……来日向红苓姑姑多讨要几条棉布,可以垫着?”
小李子认真地点点头:“哦这个是备些,公公是叫换勤快些是吧,然后呢?”
“然后……”段绪言自怀疑道,“洗干净些?”
“明白,那就是同公公这般,每日来见殿下时都必当沐身更衣,虽没这个条件,但如厕时当是会多注意些,没那多衣裳,平日多换洗几条棉布也好。还是公公经验老道,不过脸皮薄对红苓姐姐拉不下面子,那可麻烦公公替多要几条棉布来,小李子记着这人情,往后就跟定殿下,跟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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