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博勃然起身,高仲景自扇谢罪:“大哥你别走!是错,都是错!大哥!大哥!求督主也是怕牵累你,只有大哥个亲人在世,你不要丢下!不想死……不想死啊!”
高仲博双目赤红,扯回衣摆迈出门槛,仅听高仲景人在原处哭嚎。
再转目,斟茶声接过渐弱哭声,道落水细影映上屏风。
茶盏落下,梁奉道:“五日之期已至,高尚书想得如何?也知戴尚书与你乃是多年知交,但若想不出差错,完整布防图
又是掌管工部尚书大人,难辞其咎啊,若关州因此生出祸患,斩首也不为过。”
高仲景惧怕得发颤,跪地时语无伦次:“是小生,是小生错!凭着兄长溺爱,小生不务正业却还不服旁人说道,听人嘲讽要靠兄长养活便想为自己挣得颜面,是小生爱慕虚荣,夸下海口,不该在喝花酒时以布防图为噱头邀人到府中……时糊涂!糊涂啊!求求督主!梁督主既能助护下半张图纸,也定能救高家命,督主要什,督主要什都给!”
梁奉轻飘飘道:“巧遇高二公子不过是东厂夜间巡视而已,出手相助是本职,瞒而不报却不是本分。”
“不要!”高仲景霎时喊破声,“不要上报!督主,梁督主!求求您!贼人才走不久,求求您再帮追回那半张图纸,若能寻回,高仲景愿终身向您效犬马之劳,求求您,求求……”
磕头声不止,屏风后灯火暗,梁奉眨眼回神,却听看台片唏嘘,再见灯火燃起,便是清亮巴掌响起。
高仲景被打翻在地,捂脸迟迟不敢抬头。
“高仲景!”高仲博提起他衣领,怒道,“你今日入宫偷盗官印图纸,可知自己犯是什罪!若非及时阻拦,你是要上断头台知道吗!还有这段时日私下与梁奉见面,你到底想做什,事到如今还不说吗?!你若不说,亲自去问梁奉。”
高仲博斥袖起身,被拖住腿,高仲景带着哭腔求道:“大哥……大哥!布防图!是求梁奉,让他答应替伪造布防图!”
高仲博骤然变脸色:“布防图,什布防图?”
“是……工部布防图,”高仲景哽咽着,“他们笑无权无势,为保颜面自称能拿到军防机密,所以前几日才擅自取出图纸,趁大哥不在府上时将好友邀到家中,本想炫耀番,未料引来贼人潜入府中。喝多酒,路追到府外,幸而遇上东厂巡视,求助于梁督主才能截下贼人,可贼人有备而来,没过几招便也脱身,布防图还是……还是被撕走半……督主说图纸纸面图样用均是稀有染料,官印可以伪造,图纸却不能,才要进宫偷盗官印图纸,先仿造出官印,图纸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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