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烦躁,段绪言漠视片刻,俯身压下,将他下颌掐起,看着那双呛得湿红眼。
“怎,演不过半日就又悔?”
阮青洲在他掌中喘息,虚弱道:“不要自作多情。把玉牌还。”
眼眸微眯,段绪言斥手将人推回榻上,自腰间摸出玉牌细看,竟才发觉其上已隐隐约约地刻半个“严”字。
受到莫大讥讽,恼火登时占满胸膛,段绪言抹面颊,仰头谑笑,推肩将人猛然按往床榻,膝头却已抵向他腿间,仅发狠着往上顶,便将他惹得呼吸发促。
指尖微微抽动,阮青洲吃痛醒来,双目尚还热得蓄红,不过才聚起神来,便与他对上视线。
张病容仅因发热才泛着红,犹似悬在桌沿将落瓷盏,总让人觉得易碎,段绪言看他片刻,神色淡漠,松指抽回手来。
“不清醒时倒是爱投怀送抱,对谁都这样?”丢下句冷嘲热讽,段绪言转身至桌前,摸着碗沿探探药温,再回榻侧时,也只瞥他眼。
“起身。”段绪言说。
阮青洲拖来布条掩在被下,撑榻坐起。
至无法呼吸时才拽下他肩头,埋入其中无声地颤栗起来。
是委屈也是悔恨,阮青洲剖开冷硬,里头脆弱得不堪击。
“带你走,青洲,定——”
段绪言托肩拥住他,却听匕首出鞘。刹那间,右胸口疼痛剧烈,匕身已是没入其中,静默中,血往刀刃回淌,徐徐落向刀柄。
神色僵滞片刻,段绪言缓缓垂首,见胸前腥红漫开,几滴血色垂落,打湿身下衣衫,渗入阮青洲胸口。
段绪言顺势将五指插进他发间,朝下扯,迫得他外露着脖颈。
“很会报复,嗯?”段绪言揉着脖上未褪吻痕,朝下加重地吮,任他胸
段绪言自然地坐在榻侧,舀起汤药,低声嘲道:“昨夜还恨之入骨,今日又要显得情深似海。阮青洲,你手段拙劣不少。”
勺苦药就往嘴边送来,阮青洲未饮,伸手要接来药碗,被他避开。
段绪言冷脸:“张嘴。”
汤药抵在唇边,均数洒往衣襟,阮青洲默然抗拒着,被他强行掐开唇瓣,捏起汤碗就朝嘴里灌去。
苦药入喉,等不及咽下又已灌入,阮青洲呼吸不畅,倒吸几口,呛得厉害,本能地推开面前那手,余下汤药随之泼洒,湿被褥,碗也磕往地面,碎成几瓣。
他覆上阮青洲握刀手,血渐蹭过指缝,匕身却在沉默中又深入几厘。
段绪言凉凉嗤笑,眼中失色,淡下声来:“怎不干脆杀。”
阮青洲微颤着抽回指尖,看向他。
“所以下次,就会是心口。”
回溯往事,念及此处时,胸口便隐隐作痛,段绪言下意识地攥紧指尖,狠力,细汗和血迹挤入指缝,更将他手背压出几道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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