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风前来提灯，跟在身侧。
段绪言行步，顺手抬指拨
拨布帘：“谁挂
？”
铁风说：“前些日子阮公子向
要粗布，帘子想必便是他裁制成，李之早便挂上，只不过白日都收卷起来，挂在最上方，不细瞧也看不出。”
“挡风？”
“说是阮公子畏寒，夜间最易受冻，李之刚来放下。”
而此时阮青洲太过疲乏，那股恶狠狠咬人劲儿也软下许多。敌对中难得有几分顺从，段绪言尝到些征服快意，在旁看他睡着方才去擦身更衣。
身水汽携些湿寒，段绪言将布帕扔回盆中，又用温水洗道手，侧首就看那人细瘦腿腕搭在榻沿，颇有被拽入风尘浪荡。
他至床边，撑手俯身下去，静观阮青洲睡颜，又逗猫似用指拨动银铃，发阵轻响。
阮青洲没醒，看似睡得正熟，呼吸打在他撑在旁手臂上，又轻又痒。
骤生怜爱，指尖接过那点轻痒，试探着触上那张脸庞，情不自已个吻落下时，段绪言自己都觉得恍惚。
旁睡下。
醒时鼻尖嗅到正是阮青洲味道，如往常熟悉得让人心安，段绪言依赖着埋进去，几丝药味苦涩却也将人拽回清醒之地。
天还未明，阮青洲呼吸正匀，静躺在旁，由他自后围抱着。段绪言稍稍起身，用手背探向他脖颈。
高热退下。他克制着松手退开，起身时才觉出虎口湿润。
抬手靠在鼻尖轻嗅，却是伤药味道，残火还余星点光亮，他借光看，原是被抹药。
可阮青洲也不常起夜，南苑倒是只有他会在深夜尝够欢爱后不厌其烦地自廊下穿行回寝屋。
“娇气。”
段绪言唇边浮笑，不过风吹瞬，眉眼便又平静如初。他未停步，径自走着。
“粗布谈何雅观，明日寻管事过来丈
他吻离阮青洲唇，掌心顺着腰线丈量。
倒是养回些。
段绪言默记尺寸，替爱宠顺毛似抚抚，将他露出脚踝掖进被中，转身退出房门。
他没留宿习惯，难得温情也从不在阮青洲面前表露，他自认卑微过，也碍于旁人监视，由不得再心软。
北朔到冬日，常见风雪，夜间步行廊下，自也免不过被吹雪沾湿半身，可今夜南苑廊道却是挂满布帘，恰能将风雪拦挡在外。
心头微动，他侧首看向阮青洲，不觉地扣紧手。
——
寒风吹过几日。
冬夜，手紧攥床褥，再被握腕扣进指缝，阮青洲抿唇忍喘，脚铃荡响，只是大病初愈，这副身子经不住折腾，不待段绪言餍足，便已瘫软地陷进被间。
榻上狼藉，段绪言却对替他清理这件事乐此不疲，湿热帕子拭过肌肤，他大可凭借这点空闲欣赏那些隐秘痕，无不是他占有过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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