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遥停步,冷漠乏味地看着他,说道:“即便恶心透了你,还是多谢义父当年交代出了东厂旧部的下落,我左寻右找,终于寻见一人用以保命才藏起的手书,阮誉之
“没有。当初段世书以救我为由伤了一臂,旁人都以为他重情重义,陛下也不例外。我遇刺一事暂无凭据,与他又皆是储位相争的人选,此时若到御前言说,空口无凭,更容易被人反咬一口。”
听他忽而改口不称“父帝”,阮青洲留心,却听段绪言继续道:“但传开戴家之事的人,应当不是他。”
阮青洲微微抬眸,指尖蜷动,被他压身抱来,连同指节也拢进掌中。
段绪言说:“我派人彻查过,关州无人拓印过类似文书,那时段世书也远在皇城,况且一封加盖御印的手书于北朔人而言,也难伪造,所以我想,传出此事的,就是南望人了。”
——
了脖颈。
汤药的苦味没过舌根,他在深吻中俯身压下,融进阮青洲的体温。
“青洲,求你,爱我。”段绪言在夜中沉声索求,至交缠相融时与他胸口相抵。
热汗沿胸廓沾湿两人的肌肤,在起伏间蹭开,段绪言吻过阮青洲遍身,轻柔地固定着他的伤臂,配合他的喘息递送着快意。
阮青洲淌了半身热汗,陷进被褥时将脸埋在他的臂弯。脊背被掌中细茧擦蹭出麻意,阮青洲仰脖呼吸,贴近他的鼻尖。
“南望。”
一杯清酒微晃,幽深地牢仅一盏烛火微弱,那人抬杯轻笑,便听锁链拖响,一人双手蒙头,惧怕地蜷在墙角。
“和安侯起兵南望西侧,一举夺下息州,现起义兵日益壮大,有向南北两侧包围皇都的态势,”张遥停顿饮酒,品着余味,“义父,您要和这座破城共存亡吗?”
杯盏轻放,粱奉猛一转头,被剜瞎的双眼结了层厚厚的翳,藏在乱发之后可怖又恶心。他看不见人,听声警惕地避着,双手便攀过湿臭的地面,带着仅剩半条腿的身子拖过地面,剌出铁链刺响。
张遥将他囚在府中的地牢里,对他动了极刑,剜了眼也剁了腿,仅留他一双耳朵辨声,看他惧怕得抱头鼠窜时,最是觉得痛快,可见得多了,便也没了意趣。
段绪言低头吻上他的肩背、脖颈,扶过他的侧脸,张唇吮进软舌。湿濡的爱意在舌尖处勾连,心跳已在耳边剧烈难平,段绪言珍爱地摩挲他的肩头,自后搂上,把人纳进怀中。
阮青洲睁眼静望近乎残废的右手,许久没动过。段绪言顺小臂抚上,缓慢地摸上腕骨,极轻极柔。
“他的报应,不会太晚。”目光冷下几阵,段绪言不疾不徐地带过一句,手间耐心细致,替他抚平痛意。
阮青洲缓缓眨了眼眸,轻声问:“北朔帝没问过什么吗?”
听他提起段承,段绪言稍稍停顿,掩过不高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