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守在灵州是宁王世子魏照,徐应白对他知之甚少,只是在幽帝驾崩时,在皇宫朱雀门远远见过眼,萍水相逢,擦肩而过。
但徐应白直觉这世子不是个好对付主。
徐应白呷口茶,又翻起桌上份卷宗。
这是他从长安带出来,上面详细地写各州*员任命,上到王爷州牧,下至衙役狱卒,无不在。
徐应白看到半,营帐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付凌疑身黑衣服,手里端着碗黑乎乎药汁,连带着几颗蜜饯放在徐应白面前。
魏照阴邪地笑笑,想,这样美人啊,生来就应该让自己玩弄。
可惜是,魏照有些不悦,徐应白这人是权臣,是朝廷肱骨,没法直接抓回灵州来。
这还是自己头次想要什,却得不到。
所以来才好,魏照嘻笑出声,拖着那哭哭啼啼男倌儿进内室。
此时此刻,离灵州城九十里处山坡,徐应白带着大军在此安营扎寨。
品相更是天差地别。
等到那淡紫青绿葡萄汁被舔干净,魏照把捏住男倌儿下巴,后者脸上被捏出红痕,眼角挤出几滴泪,可怜兮兮道:“世子……你捏疼。”
魏照嫌弃地把那男倌儿脸撇往边。
那男倌儿柔弱无骨地往地上倒,哭啼啼地起不来。
“赝品总是比不得真品,”魏照狐狸眼眯,“倒是盼着他来呢。”
那清苦药味闻就知道奇苦无比。
“药好,”付凌疑半跪下来,仰着头紧紧盯着徐应白,“喝药。”
徐应白:“………”
前些日子他就有旧病复发征兆,付凌疑压着军医给他诊次,那次军医诊得冷汗直流,谨慎地开两张药方子让徐应白喝。
奈何这药苦得不行,徐应白又对自己身体很清楚——
彼时已近四月天,天气回暖,正是农时,只是恰逢春旱,沟渠裸露,秧苗都渴死,没多少能活。
好在之前就有所准备,河西几郡虽遭波及,但没有之前雪灾那骇人。
营帐内,徐应白指节点着桌面,将河西几郡密报放下,开始看舆图。
灵州西接肃州,北接夏州,离嘉峪关近,离雍州也不算太远,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周边山石林立,自有天险,可谓难以下手。
如何攻打才好?
当年幽帝驾崩,宁王作为皇族子弟,带着身为世子魏照从灵州去往长安奔丧。
那时正值冬日,魏照记得自己漫不经心地进到皇宫里面,扯着嗓子哭两下,挤两颗泪,还没待上半个时辰就出来。
走到宫门时,正遇上从马车上下来徐应白。
那时徐应白穿身雪白狐裘,朱砂在片霜雪极白冬日显得极其鲜红。
那让人眼就觉得惊心动魄容貌闯进魏照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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