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回来了,可身上却带了平时不曾有的酒气。
秦谨之给他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喝吧,明天起来会好一点。”
本来没喝多少,此时却当真觉得酒意上来了,温霁按了按有些钝痛的眼角,眼睛盯着那杯蜂蜜水微微发愣,看得眼珠子都仿佛装在酸水里,温霁嘴角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轻快地笑了一
“是呀。”
“都快十二点了,加班也得注意身体。”他边说边晃了下手里的报纸,“你看,上面刚说前几天有一个年轻人,熬夜加班,结果当场猝死了。”
温霁礼貌地点头,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温霁将车停好后,看了眼手表时间,十二点十五分,正值午夜,这个时候秦谨之想必已经睡了,所以开门时温霁小心谨慎地拧开门把,跟做贼一样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然而门刚开了一条小缝,亮澄的光线就从门缝之间漏了出来,随着门越开越大,明亮的光线如同前几日的瓢泼大雨般洒了他一身,柔软的发丝间也染了光。
“温霁,你该庆幸你还有一个哥哥。”后面的潜台词大概是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可是那次温霁真不是故意的,他想认错道歉,可是要命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做出在秦谨之面前低声下气的动作,再加上秦谨之那句话更是完美地踩到温霁的敏感点,他嘴硬地来了一句:“不就是一个辩论赛嘛。”
后来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温霁将凉透的酒杯一饮而尽,看了眼周遭玩得正嗨的众人,心里越发觉得没趣,起身将酒杯放下后就出门了。
开车回家之前,他在驾驶座上坐了许久,手掌搭在真皮方向盘上,脑袋也抵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诧然,目光诧异望着客厅中穿着深色丝绸睡衣的男人。
温霁怔在原地都忘记走进来。
秦谨之走过来,见他发呆问了一句:“怎么不进来?”
温霁哦了一声,莫名乖巧地走进来,还侧了侧身方便秦谨之将门关上。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秦谨之很明显地闻到温霁身上醇厚的酒味,沁香,却又夹杂着点苦味。
秦谨之在客厅里等了很久,手头上的杂事都处理完毕,甚至还和其他几个同事关于最近的案例开了一场会,时针都转了四分之一,阳台外的天色从傍晚的昏暗转变成浓郁的夜色,人还没回来。
忽地温霁笑了一下,耳畔忽地浮现出两人依偎时,秦谨之贴在他耳廓边上,轻声轻言地说道:“对不起。”
一句抱歉,换了一次真心。
后来温霁把所有的真心,全摔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温霁开车回家已经很晚了,四周无人,也就保安室还亮着,里面的大爷鼻梁上正挂着一幅老花眼镜看报纸,见车打着双闪连忙将大门打开了。
“才回来呀?”大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