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在门边被围了结实,江桓焦急地问:“孟凛怎么样了?”
“伤口替他处理过了,但是生死……”王禁之拿帕子擦着尚有血腥味的手,表情有些凝重,“生死还得看他的造化。”
白烬的心还悬着,但他认真地揖手朝王禁之行了礼,“我替孟凛,拜谢师父。”
王禁之紧蹙的眉头没因白烬的话而散开,他偏了个身,“你们去看看他吧。”
三人跟着王禁之一道进去,凑在床边看到了孟凛——孟凛尚且昏迷,他身上刚上了药,前胸、后背、肩头、脖颈还有手腕,都被白色的纱布给包扎上了,毫无血色的脸上依然紧蹙着眉头,似乎还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而他的嘴唇缓缓翕动,像在无声地念着什么话语。
在地上,但他看到白烬的时候瞳孔一震,“你……你没中箭?”
“我明明……”他不可思议地探着脖子看了屋里,忽然明白好似是孟凛中了羽箭,他开始悔恨地挣扎,“主子……主子让我了结你的性命,我明明记得你入屋的穿着,我明明射中的是你的后背!”
白烬在此刻忽然一怔,入屋的穿着……他突然站起身,那大夫手上的药粉就抖动着全往他伤口上覆盖上去,但这疼痛竟然还比不上白烬此刻心里猛然的一阵刺痛。
他立刻想到了当时,当时孟凛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又执意要坐在他的身后,莫非他是早知道背后有暗箭要至,所以故意地要去挨上那一箭吗?
这念头像是当头棒喝,白烬竟然发觉或许是他送了孟凛入此险境,是他亲手把自己的衣服给孟凛披上,又是他亲手将孟凛放在了自己身后,他愕然地再回头去看地上那人,但那人猝然一声惨叫——
白烬抬起的手有些颤抖地触了下他的脸,就听王禁之在一旁道:“他身上的伤大概有四处。”
“最严重的是那支羽箭,现今已经将箭取出来了,好在是没有刺到要害,但一箭贯穿,就是保住了性命也要长久静养,今后辛劳之事,就不能让他再沾及了,至于其他三处……”王禁之叹了口气,“他右手被人挑断
“巧言令色。”一直并不言语也不动手的应如晦忽然从江桓腰间把刀拔过了,他直接一刀往那人脖间砍过,了结了那人性命。
但白烬眼神里的怔愕并未消散,他艰难地移过头看向屋里的孟凛,此刻的脸色已然是惨淡得犹如失血,他好像连呼吸都在颤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仿佛挪动一步就会踩空踉跄。
应如晦摇着头把刀还给了江桓,他低声叹了口气,“我真想连带把他也一道打晕了。”
江桓张了张口,可他也喉中干涩,他茫然地扭开了头,“我也看不得这些。”
几个人不知是在门外等了多久,几个时辰的心焦仿佛绝顶漫长,诊治了许久的王禁之才终于从屋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