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轻轻击打着窗户，考利似乎还在回味他们的对话，目光明亮而幽远。
“丹尼尔斯。”泰迪说，“第十代爱尔兰人。”他朝考利咧嘴微微一笑，“是的，医生。我能对自己的名字追根溯源。”
“但你的教名呢？西奥多？”
“爱德华。”
考利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不再托着下巴。他用拆信刀轻敲桌沿，敲击声轻柔地持续着，如雪花落在屋顶。“我的妻子，”他说，“叫玛格丽特。但除我之外没人这么称呼她。一些老朋友叫她玛高，这还算说得过去。但其他人都叫她佩姬。我从来都搞不懂为什么。”
“怎么讲？”
“我父母。”
“你的姓呢？”
恰克耸耸肩，“谁知道？这要追溯到二十代以前。”
“或者只有一代。”
恰克坐在椅子里，身体前倾，“什么意思？”
“没错，警官……”他伸手以示歉意。
“我姓奥尔。”恰克说道。
考利双手上方的脸拉长了，泰迪注意到有水滴溅上他身后的窗子，不知是来自天空还是大海。
“你叫查尔斯？”考利问。
“是的。”恰克回答。
。”他微笑着说：“参议员没向你们说明具体情况吗？”
泰迪和恰克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泰迪说：“我们不知道什么参议员，医生。我们是国家警察署派来的。”
考利肘抵一张绿色的吸墨纸，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从镜框上方注视着他们。
“那么，是我弄错了。你们知道些什么？”
“玛格丽特怎么会变成佩姬？但这是很普遍的。爱德华的昵称怎么会是泰迪？玛格丽特的拼写中没有字母P，爱德华中也没有字母T。”
泰迪耸耸肩，“你的名字呢？”
“约翰。”
“有没有人叫你杰克？”
他摇摇头，“多数人只叫我‘大夫’。”
“你是希腊人，”考利问道，“或者亚美尼亚人，是哪一个？”
“亚美尼亚人。”
“所以奥尔以前叫……”
“Anasmajian.”
考利又眯眼凝视泰迪，“那你呢？”
“你看上去像是叫查尔斯的人，”考利说道，“但却不一定姓奥尔。”
“我想，这就很幸运了。”
“怎么会？”
“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名字。”恰克说，“如果别人认为其中一个很合适，那就很不错了。”
“谁给你起的名字？”
“我们知道一个女囚犯失踪了。”泰迪把笔记本放在膝上，翻了几页，“她叫雷切尔·索兰多。”
“请称她女患者。”考利露出阴沉的笑容。
“患者。”泰迪说，“抱歉。我们了解到，她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逃走了。”
考利的下巴和双手向上一扬，算是表示同意：“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而且到现在还没找到。”恰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