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问:“你这里有没有阿司匹林?”
考利朝他微微一笑。“我想也许可以找出来几片。”他在书案抽屉里摸索一番,拿出一个“拜尔制药”的瓶子。“两片还是三片?”
“三片好了。”泰迪可以感觉到眼睛里疼痛开始跳动。
考利从书桌那边递来药片,泰迪把它们往嘴里一抛,灌了口水。
“很容易头痛吗,警官?”
“非常彻底?”
考利抚弄着桌角的一个银质马半身像,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院长和他手下的人,以及一支杂工组成的分队花了整个晚上和一上午大部分时间搜查了这座岛和医院的每一座楼。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更令人不安的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房间里逃出去的。房间从外面锁住,唯一一扇窗也装了铁栅栏。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门锁被人动过手脚。”他把目光从马身上移开,向泰迪和恰克投去一瞥。“这就好像她直接穿墙而过从人间蒸发了。”
泰迪把“蒸发”记在笔记本上。“你肯定熄灯的时候她在房间里?”
“肯定。”
“为什么?”
这时恰克问道:“索兰多小姐是否具有危险性?”
“我们所有的患者都有,bao力倾向,”考利说,“这就是他们在这里的原因。雷切尔·索兰多在战争中成了寡妇。她把自己的三个孩子淹死在自家屋后的湖里。她将孩子依次带到湖边,把他们的脑袋按在水下直至溺死。然后她又把他们带回屋内,安置在厨房的饭桌旁,在一名邻居来串门之前,还吃了一顿饭。”
“她把邻居也杀了?”恰克问。
考利抬起头轻声一叹:“没有。她邀请他坐下与他们共进早餐。他自然拒绝,并报了警。雷切尔到现在还相信孩子们活着,在等她回家。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企图逃走。”
“为了回家?”泰迪说。
泰迪说:“容易晕船,真不走运。”
考利点点头,“哦,脱水。”
泰迪也点点头。考利打开一个胡桃木烟盒,敞开着递给泰迪和恰克。泰迪拿了一支,恰克摇摇头,掏出自己那包烟。三人
考利把手从马半身像那儿抽回,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玛丽诺护士?”
“在,大夫。”
“请叫甘顿先生进来。”
“马上就来,大夫。”
窗户附近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壶水和四只玻璃杯。考利走过去倒了三杯水,在泰迪、恰克面前各放一杯,端着自己那杯回到书案后面。
考利点头。
“她家在哪里?”恰克问。
“伯克郡的一个小镇,距离这儿大概一百五十英里。”考利用下巴指示身后的窗户。“如果朝那个方向游去,十一英里之内没有陆地。如果朝北面游,要一直游到纽芬兰才能上岸。”
泰迪说:“你们已经搜过这座岛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