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棕色军服式衬衫已为汗湿透,贴在背上,腋下两大圈汗渍。衬衫上面三个扣子敞开着她可以看见他脖子里银项链下面紧绷绷胸肌。他肩上是桔黄色背带,是经常在野外作业人穿那种。
他微笑着说:“对不起,打搅。是在找此地附近座廊桥,可是找不着,想是暂时迷路
里面。
她圆领衫绷紧处两个奶头轮廊鲜明。很奇怪,她竟然对自己隔着衣服这样曲线毕露并不发窘。相反,知道他透过镜头能这样清楚看到她胸部,她感到高兴。她在理查德面前决不会这样穿法,他不会赞许。说实在,在遇到罗伯特·金凯之前她什时候也不会这样穿法。
罗伯特要她背稍稍往后仰点然后轻声说,“好,好,就这呆着。”这时他照就是她现在注视着这张照片。光线最理想不过,他说是“多透亮”——这是他给起名称,于是正在围绕她转时快门坚决地按下。
他很轻捷,当时她望着他时想到是这个词。他年已五十三岁,而浑身都是瘦肌肉,行动敏捷有力,只有艰苦劳动而又自爱人才能这样。他告诉她他曾是太平洋战区战地摄影记者,完全能想象那情景:他脖子上挂着几架相机跟海军陆战队士兵们起在硝烟弥漫海滩上跑来跑去,其中架放在眼睛下面,不断按动快门,其速度之快几乎使相机着火。
她再看那照片,仔细端详。当时是挺好看,她心里想,为自己自欣赏不禁莞尔。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都从来没有这好看过,都是因为他。她又啜口白兰地,此刻雨随着十月风下得阵紧似阵。
罗伯特·金凯可以称得上是个魔术师,他活在自己内部世界里,那些地方希奇古怪,几乎有点吓人。
在九六五年八月那个干燥而炎热星期,当他走出卡车向她车道走来时候,立刻就感觉到这点。理查德和两个孩子到伊利诺依州博览会上展出那匹获奖小牛去,那小牛比她得到关注还要多,现在她有个星期完全属于自己。
她正坐在前廊秋千上,喝着冰茶,漫不经心地看着辆县公路上行驶卡车下面卷扬起来和尘土。卡车行驶很慢,好像驾驶员在寻找什,然后就在她小巷口停下,把车头转向她房子。天哪。她想,他是谁?
她赤着脚,穿着牛仔裤和件褪色蓝工作服,袖子高高卷起,衣摆放在裤子外面,长发用只玳瑁梳子别起,那梳子还是她离开故国时父亲给她。卡车驶进巷子在绕屋铁丝栅栏门前不远处停下。
走下廊子,款款地穿过草地向大门走来。卡车里走出罗伯特·金凯,看上去好像是本没有写出来书中出现幻象,那本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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