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卡依诺和阿贝勒……是,是卡依诺当阿贝勒哥哥时候……
——佩特,你不能瞎猜,没有什可猜。你只要说出你听到。如果你什也没听到,你就说什也没听到。
沉默。
——什也没听到。
——什也没有?
——你好。
这时候,如果不是心还在狂跳不已,或许这刻派克斯会吼起来。但他只是简单地嘟囔:
——拜托,佩特,别说傻话。告诉你听到什。
佩特穿件大茄克,黑色,只剩下最上面个扣子。他不停地用手指摆弄那颗扣子,扣上又解开,好像要永无休止地摆弄下去。
——说话呀,佩特。告诉,你到底在管子里听到什。
脱另条腿,但又没法挣脱,因为另条也不会让步。似乎令人难以置信,但通过这种方式人们可以磨蹭上几公里路,如果他们愿意话。派克斯,脚踏实地、米又米地向前挪。也差不多少米,离管子尽头有二十米,十二米、八米、七米、三米、米,到头!派克斯停下来,心怦怦直跳,呼吸急促。还好有阳光,周围都是傍晚阳光。
——佩特!
佩特是个小男孩。尽管他身上穿着件大人茄克,他还是个小孩。他正仰卧在地上,眼睛向着天空,但没看天,因为他闭着眼睛。他只手捂住右耳,左耳对准管子,伸进里面,尽量向里。他恨不得把整个头都伸到管子里去,但是,即使是个小男孩头,也伸不到个口径只有杯口大小管子里。怎着也没办法做到。
——佩特!
小男孩睁开眼睛。看天空,然后是派克斯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
——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还是什都没有?
——什都没有。
派克斯好像忽然间变得唯唯诺诺:他跃起身,手臂像风车轮子样张开;他踉踉跄跄地踩在地上,唇齿不清、气急败坏,像唱赞美诗样,说长串话。
——不可能,怎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样凭空消失。定是跑到别地方去……你不能升升地向个管子里倾注语言,然后就这样看着它在眼皮底下消失……是谁把那些声音给吞?……定出什差错,这点可以肯定……有什地方弄错,
沉默。
——大卫和歌利亚吗?
——不是,佩特。
——是红海和法老故事吗?
——不是。
——起身吧,佩特,完事。
佩特站起来,派克斯颓然倒地。他看着男孩脸。
——怎?
佩特搓搓只耳朵,又搓搓另只耳朵,四处张望,似乎在向最远处眺望。最后,他目光落在派克斯灰眼睛里。
——你好,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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