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念着,用很单调声音机械地念着,就像在同个聋子讲话。
——……在那个王国里没有比约伯女儿们更漂亮女人,约伯让她们同她们兄弟们样继承遗产。在这之后,约伯又活百四十年,他看到自己儿孙和重孙,他们四世同堂。
派克斯喘口气,声音里有丝疲惫。
——后来约伯死,寿终正寝。
派克斯待着没动。他也不知道为什,只是觉得最好在那里动不动地待阵子。那样,如果再保持那个姿势,毫无疑问有点辛苦:趴在草地上,整个脸贴在根锡管口上。那根锡管,也是躺在地上(达勒教授后来评说是“不可原谅幼稚表现”)。管子长五百六十五点八米,口径大约相当于个牛奶咖啡杯。派克斯把脸紧压到那儿,只留下眼睛在外面:这样他就解决读那本小书问题。他只手斜放在管子上,打开书到五百六十五页。用另只手捂住没有被脸堵上地方,脸形状不能和管子完全吻合,管口上留有空隙。“这是很幼稚方法”,上面提到过达勒教授这样评论也不是没有理由。
过会儿,派克斯终于动起来。他脸上印着管口形状印痕,条腿有点发麻。他有点吃力地站起来,把那本小书揣在口袋里,整理下灰白色头发,自言自语几句,然后顺着管子往前走。五百六十五点八米不是个人下子就能走到,派克斯开始路小跑。他尽量不假思索地向前跑,目光顺着管子,有时也看看自己鞋子。青草在他脚下迅速向后退去,管子也像梭子弹似溜烟地在移动,但当他抬起头来,面前切又不动,似乎在向他狞笑。他已经知道切都是相对,最好还是看着地,看着管子,管子和鞋子:他有点心慌意乱。冷静些!派克斯停下来。他站在那里:向后看是百米管子;向前看是没有尽头管子。冷静些!他又不假思索地向前走。周围全是傍晚阳光。太阳落到半山腰,每当这个时候,阳光都很温馨。夕阳下影子显得逶迤,这种气氛似乎蕴含着温情。或许这样说可以清楚些,通常,傍晚使人容易做善事。相反,正午让人冲动,容易动杀机;或者发生更糟事情,想杀人。甚至更糟,发觉自己有杀人念头,抑或更糟,自己被别人杀死。这样。离管子尽头有两百米。派克斯边走边看着管子和前方。在管子尽头,他正前方,已经可以模糊地看到佩特瘦小身影。如果他直走、不假思索,可能就看不见佩特身影,但他现在看到。他又开始用那种奇特方式小跑,似乎每跑步都要甩掉条腿。但那条腿,顽强、无意识腿,每次在后面,轮到它向前跨去时,那姿态像是要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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