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打电话。陈重的声音听起来鼻音特别浓重,他告诉阿晏,自己发烧了,三十九度多,也在石家庄的人民医院挂水。
他们聊了一会儿,她没想到他们终于还可以这样平静地说说话。挂完水她本来应该回家休息的,但她心神不定,还是去了店里,小沈一看到她就迎上来:“晏姐,你没事吧?那只鸟死了。”
她们说不上来鸟是什么时候死的,当时店里事情多,忙完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再去看鸟,鸟在篮子里一动不动,怕是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
下午店里客人不多,晚市之前,服务员和厨师都可以休息一下,听歌,聊天,拿着手机打游戏。她把陈方奎喊来,请他坐下喝茶。陈师傅不知道又要对什么口供,表情一度生硬。她先跟陈方奎说了天妇罗大神要来店里吃饭,并且要交流绝活的事,让陈师傅做好准备。接着又说,她想好了,既然那么多人想学的菜,她也不怕分享,打算从这个月开始,在店里开一个素食班,公开教。主妇和同行都可以来学,每个月两次课程,每次教一道的素食料理,就利用下午茶的时段,对店里生意影响也不大。“客人来学是全免费的,包括上课用到的食材,都是我们供给。你负责教课,我给你发奖金。对外宣传推广,既打的招牌,也打你陈师傅的招牌,我要把你打造成素食界的网红名厨。”
热烘烘的太阳转向西边,有光照进来的时候真好,她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像静姑婆了。她希望静姑婆此刻就在这里,设计这个透明屋顶的时候,她想到静姑婆在房间里追着太阳晒的最后时光,脑子里灵机一动,如果把屋顶全部掀掉,太阳不就到处都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