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塚事件”的底片是在辩护团的强烈要求下才被提交给法院的。当时辩护团没注意到,小小的底片上居然还存在一个被裁剪掉的条带。虽然这张底片没有像“足利事件”中的底片那样“遗失”,可科警研提交时不情不愿,拖了很久。
一个被裁减掉的“41-46”型条带到底意味着什么,无法轻易判定,但它可能是凶手的DNA型。这件事连法院都不清楚。
此事被指出时,检方立即反驳说这是“实验目的外的条带”,不是DNA的条带。我采访了一些专业人士,无人可以明确回答什么是“实验目的外的条带”,后来我查到,实验中偶尔会出现被测人DNA之外的东西,但出现概率极低,需多次进行实验才可确认其是否是“实验目的外的条带”。如果真像科警研之前所说,几乎把所有试样都用来反复进行实验,那么实验结果应该会有记录。可当法院让科警研查找是否留存其他资料与实验记录时,科警研的回复是,其他的照片、底片、记录等都已经处理掉了。既然如此,科警研凭什么主张这是“实验目的外的条带”呢?
辩护团严厉地指责了科警研的行为。“他们明显是想让DNA型鉴定的真相淹没于黑暗,这才丢弃了底片与实验记录。”
关于裁剪照片的原因,检方的解释是鉴定书的尺寸有
力极弱,却又相互印证。一旦推翻目击证词,其他证据也会随之倒塌。
DNA型鉴定疑点重重,其他证据又越来越不可靠,难不成“饭塚事件”也是一个冤案?就在我越发疑惑时,我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又是科警研。
在与本田教授的一次通话中,他说:“我真是太吃惊了。DNA型鉴定照片外居然还有其他条带。照片是被裁剪过的。”
听上去情况很严重。我反复询问教授,一开始听不太懂,可逐渐理清整件事的脉络后,我愣住了。
我立即前往筑波大学,与本田教授面谈。
这件事的起因,是三方协商会议后,法院将鉴定书中的凝胶底片寄给了辩护团,辩护团用数码相机翻拍底片,请本田教授在电脑上分析,结果发现了一个惊天事实——提交到法院的鉴定照片是被裁剪过的。
底片上显示出了实验结束后所有条带的位置,可是提交到法院的照片,上半部分被裁掉了很多,只能看到实验结果的一小部分。而且,被裁剪掉的边缘,清楚地显示出一个条带,型号大致是“41-46”(当时用的是有缺陷的标记物,无法得出正确的数值,只能估计)。这个条带的信息留在了残留记录里。
原来检测出了一个既不是被害人也不是久间的第三者的DNA型。
完整的底片白色方框内是鉴定书上的照片范围。圆圈内是被裁剪掉的“41-46”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