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对武内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只是厌烦他那过于热情的态度,又有点排斥他偶尔露出的神情而已。从行为举止来说,那人的确是个彬彬有礼的人。突然被说成被害者,她不知该做何感想。
“他搬到你们家隔壁,就足以证明你们被盯上了。”
“可他说过那是巧合啊。”
“怎么可能?”池本涨红了脸,“法官和被告成为邻居?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巧合?他只是喜欢上了给自己做出无罪判决的梶间审判长,才故意接近你们的家庭。他觉得梶间家是他的支持者。”
“请等一等。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会变成被害者?”
“可他也是被害者之一吧?”雪见回忆着新闻的内容,继续问道。
“那都是他自导自演的。”
“哦……”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但我记得新闻上说,他受了无法靠自己制造的重伤啊。”
池本一下就哽住了。“嗯,话是这么说……可他是个很狡猾的家伙。”
雪见不禁怀疑,他可能只是毫无依据地记恨着武内。
神经质,仿佛濒临崩溃。
他喝完咖啡,便把双手放在腿上,绷紧了身子。
“我们是武内那起案子的被害者亲戚。”
“哦……这样啊。”
面对他们如此特殊的身份,雪见有点猝不及防。
“因为武内就是这样。他只要喜欢上什么人,就会竭尽全力地讨好。或是送礼物,或是帮忙干活。但与此同时,只要他觉得周围存在妨碍他的人,他就会想尽办法排除。结果就会导致那个人的人际关系,甚至家庭关系完全破碎。然后,武内就会乘虚而入,打造出最让自己舒心的、周围只有支持者的环境。”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武内竟是那么极端的人,然而心里实在有太多对得上号的场景,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回过神来时,也已经跟隔壁的场家彻底决裂了。他对我母亲灌输了许多谎言,促使母亲疏远了我妹妹夫妻俩。而我妹妹则认为我操纵母亲疏远了他们家,想在母亲死后独占遗产。这就是他实施的*计。”
“就是这样
“那个……你知道我公公是谁吗?”
“当然。我知道他是那起案子的审判长。”
“你怨恨他吗?”
“我们?怎么可能。刚宣判无罪时,我们的确很混乱,觉得不可理喻,但从来没有记恨过他。何况这次可能轮到你们成为被害者。不,有可能已经是了。”
他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被杀害的妻子是我的妹妹。我们原本跟母亲一起生活在妹妹一家隔壁。因为妹夫的场是外地人。”
“可是那起案子武内先生不是被判无罪了吗?”
“就是他干的。”
“你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肯定不会判无罪,但雪见还是问了一句。
“需要什么证据,他当时就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