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活,也没少从他这里倒腾钱。这么一比,也就抵消了。二〇一二年他都干了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一晃眼,两年过去了。王能好努力回忆,这时外面有人喊他,让他抓紧去坟地,别磨蹭了。王能好脱下身上的衣服,衣橱的两扇门早就掉了,衣服随便塞在里面,有几件挂在外面,随时要掉地上,他翻找出两件能穿的。
王能好在屋檐下的一堆杂物里翻找,扯着嗓子问,我那瓦刀光板上哪去了?王父说,一早和水泥、砖头拉走了,不用你拿别的。王能好没好气地说,以后我的东西少动。王父说,你娘了个×的,你不回来,东西还不能用了,你不是这家里的人了?王能好走到门口,几天没回来,自己电动车的后镜被撞掉了,车轮也都是泥,骂道,电动车谁他娘了个×骑了。王父说,你娘了个×,你不在家,车子还不能骑了,你不是这家里的人了?王能好又问,不长眼,都撞烂了,我这是新的,还不到半年。王父回,你死了找老三算账,他骑的。小妗子从屋里出来,老大,你和你爹吵吵啥,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让外人听见笑话。王能好边往外推电动车,边说,×他娘的,死一个还是少了,全都死了才好呢。家门口的妇女们赶忙闪开,给王能好让出一条道。王能好打开钥匙,发现电量只有一格,骂道,×他娘的,骑了也不知道充电。又把电动车推回去。门外停着的电动车里,有辆没拔下钥匙的,他对妇女们说,有谁找车子,就说我骑走了。王能好上车,往北,消失在胡同口。父子的争吵作为丧事的佐料,在此后几天通过妇女们的口口相传,王一村的人都知道了。
出了村是条东西向的土路。再过三年半,大伯将会死在这里。到王能好死,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每次经过这条路,都会想起死去的大伯。给大伯敛尸的当天,他也在场。中午出的事,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把尸体拉走,中间陆续来了交警、派出所民警、刑警维持秩序,担心家属群情激奋闹事。村民站在不远处,看到黄色警戒线内的事故现场有大片苍蝇围着尸体打转。伯母哭累了,坐在旁边拿着扇子驱赶苍蝇。大伯这条命最后判下来,换了二十多万。有了这钱,那几年堂哥都没上班,和高中毕业赋闲在家的女儿去各地旅游,带回来形色各异的廉价纪念品,摆满了客厅。
王能好骑着电动车,经过马一村的陵园。陵园的入口是石头雕刻的拱门,春天栽种的松树依然绿色悠悠,与村落间枯黄的杨树相比甚是显眼。为出入方便,前面几十米的路面铺着石子。马一村和王一村的砖瓦房混在一起,除了户口本上居住所在地的名称不同,并无明显界限。小姨夫一家是马一村,离王能好的家仅隔着两个胡同。在具体的福利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