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在个集装箱。王能好问,咱俩就见面,为啥骗?周光权说,别人都拖家带口,你是光棍。王能好把周光权家肏遍。听他骂够,周光权又说,刚来,别想着跑。说着,掀开衣服,露出胸膛亮给他看,黑灯瞎火,没看到什,抓住王能好手去摸,道道,刚结痂,像是鳄鱼皮。这些伤疤,过不多久,王能好身上也会有。周光权又说,这帮人不是人养,你看那几条狼狗没,咱还不如它们。王能好问他是怎被骗来。周光权本来去天津堂弟那边送快递。第二天,他送包裹被人偷。包裹主人在当地有些势力,要他赔偿,开口八千,说里面是个古玩。公司意见是,他刚来两天,还没入职,这钱要让堂弟和他起掏。这是欺负人,周光权说,收拾东西走。他在天津火车站,碰到个妇女,聊起打工事,说介绍去北京,日结,天三百。周光权寻思,干个月,能把这钱赔上。王能好又问,没想过逃吗?周光权说,没说不给钱,就是苦点,这堆煤干完,钱照给。王能好骂道,你没长脑子。不到月,煤堆装完运走,又卸山煤炭。过完春节,不装煤,开始装棉花。棉花轻,吃力不多,就是闷,陷进棉花堆,像掉进水里。逃出来前,他们这些人被塞进集装箱,路上不知过多久,有人说个小时,也有说三个小时,运到另外个仓库,老板换,工头还是那几个东北人。三个仓库面粉,往货车上装,干不到个星期,个仓库还没搬完。王能好借着上厕所,背着平时从口袋里次次藏下来三斤多面粉,消失在山里。
刚回到家那段时间,王能好不太爱说话,睡觉开着灯——有违节俭省电家风,天四五顿饭,半夜醒来,披星戴月在院子里走不停。村里人见到他,打趣地问,什时候再出去发财?他说,人心坏透,还是家里好。后来,他又恢复健谈和讨嫌性格。旁人再问起。他说,北京也就那样,没什好,车多人多。周光权死活,王能好不知道,他可能还关在什地方当苦力,或者也逃。家里存有王能好和父亲在天安门、故宫等地照片,是又过年,在王父强烈要求下去。旅游三天,来回路费加上吃住,两个人花不到千块。王父从北京回来,不到半年,查出来小脑萎缩,再出不远门。又过四年——二〇九年,直到王能好死掉,他再没去外面,留在本地,去劳务市场找活路。寒来暑往,王能好最长休息过两次,次是因痔疮住院;次是安装暖气管道,大铁管压过脚面,几处骨裂,在家休养不到个月。他银行存款又多十几万,累计存下三十多万,随其增长还有酒瘾和脸上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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