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地球上自由式m;主国家的数量是37个;到2018年,这个数字变成97个,与此同时,威权国家数量显著下降,从119个降到了82个;到2000年左右,威权国家数量已经少于m;主国家。
当然,不同的数据库标准不同,具体数字会略有差距。但是,无论使用哪个数据库,以何种标准衡量,都会显示一个极其显著的(m;主政体数量的)变化趋势。站在历史的长河往下俯瞰,这是一个非常波澜壮阔的变化。如果搁置古希腊的直接m;主制,这个曲线意味着,我们人类花了五六千年发明了大规模疆域上的代议m;主制,然后用了近两百年时间将这一制度发明传播到近40个国家,但是再之后,仅仅用了40多年时间,就将这一制度扩散到大约100个国家。这个加速度的变化,可以说是世界政治史上最重要的现象之一。而这个堪称“m;主大跃进”的变化,就是我们今天所讨论的“m;主衰退”现象的起点。
所以,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的是,历史上,自由式m;主并非人类政治制度的常态。如果把5000年文明史看作一天24小时的话,是最后这一个小时才出现了大规模疆域上的代议m;主制及其扩散。可能因为m;主的观念现在已经非常深入人心,我们很容易忘掉这个基本的事实:历史上的大多数地区的大多数时期,m;主是一种人们闻所未闻的东西,就像人们对火车、汽车、宇宙飞船闻所未闻一样。而在极少数有过m;主实践的地区,比如古希腊,它的直接m;主制与今天的代议m;主制也很不同,而且很快走向了衰亡,成为历史尘封的记忆。在这个大的历史图景下,第三波m;主化浪潮就显得格外突兀。
m;主衰退的表现之一:m;主崩溃
理解了这种突兀,或许就比较容易理解当今的m;主衰退。简单来说,任何突然而剧烈的变化,都可能出现“消化不良”问题。我们今天讨论的m;主衰退现象,可以说就是一场巨型的“消化不良”反应。
我们知道,m;主是一种制度,制度的变化相对容易,但文化、社会、经济的变化则相对缓慢。组织一场选举,可能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文化观念、社会习俗和经济结构的变迁则往往需要好几代人。结果就是,当许多国家热情洋溢地拥抱m;主,却出现了制度和习俗的脱节。这就好像医学上的器官移植,移植一个新的器官到人体,这本身或许没有那么难,难的是你的身体真正接受它,不发生排异反应。
遗憾的是,在第三波浪潮中,排异反应的确常常发生。这种排异反应常常以两种方式出现:一种是m;主崩溃,一种是m;主质量上的伪劣化。
首先来看m;主崩溃。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