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分析,发现在这十个国家里面,有九个政治自由度从它们转型后所到达过的最高分值跌落。十个里面有九个经历了政治自由度的倒退,这就是m;主质量的伪劣化表现。
不妨以土耳其为例做一个说明。自1983年m;主转型以来,土耳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视为伊斯兰世界的m;主之星。历史上,土耳其长期在m;主转型和军事政变的怪圈中打转,往往是刚刚m;主化,没过几年就又被军事政变打断,重新m;主化,又被打断。但是,1983年这次m;主转型,它似乎终于打破了这个历史怪圈,走向了m;主稳固。1997年土耳其再次发生政变时,人们吃惊地发现,此政变非彼政变了,没有杀人流血,没有街头对抗,甚至没有解散议会,就是总理被迫辞职而已。于是,这场堪称文质彬彬的政变被称为“后现代政变”。到21世纪初,土耳其的m;主前景看起来如此确定,以至土耳其z.府已经开始和欧盟进行积极谈判,土耳其已经一只脚踏入欧盟了。
可是,正当人们开始庆祝中东地区终于有了一个相对稳固的m;主政体时,土耳其m;主却开始节节倒退。埃尔多安2003年上台之后,的确压制了军方势力,但是却唤醒了土耳其的伊斯兰保守势力。可以说,前门赶走了狼,后门又进来了虎。为打压反对派,埃尔多安z.府越来越打压媒体、打压司法独立、打压反对派……这种倒退到2016年到达了顶峰。大家可能知道,2016年夏天,土耳其发生了一场未遂政变。这场政变之后,埃尔多安趁机展开了大规模的政治清洗,数万公务员和法官被解雇,很多反对派人士包括议员被抓捕。我看到过一个报道,讲政变后因为抓的人太多了,抓了十几万人,一个一个审判效率太低了,于是土耳其这几年就开始搞集体审判,一次拉三百、五百个人去审判,就跟开运动会一样。大家想想这个画面,哪还像一个当代m;主国家。
但是,另一方面,土耳其的m;主完全崩溃了吗?也不完全是。2017年,埃尔多安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推动修宪公投,改议会制为总统制。尽管百般操纵,修宪的支持率也只达到51.4%,而反对率高达48.6%,两方势力如此接近,说明反对派还是有相当的动员空间。2019年伊斯坦布尔的市长选举,更是让埃尔多安z.府狼狈不堪——3月份选举,执政党推出的候选人输了,他们不甘心,作废了选举结果,推动了第二次选举,结果第二次选举反对党以更大的优势再次当选。埃尔多安z.府虽然恼怒不堪,但也无可奈何。所以,土耳其的m;主也没有完全崩溃,它只是伪劣化了而已。
从m;主浪漫主义到m;主现实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