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父亲还在“叨叨叨叨叨叨”,病房里的人都在笑他。邱言不知道说什么,就说“大家不要笑了不要笑了”,好像管理小学生。有个病友说:“小姑娘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你爸爸没病。他刚跟我们说,你是大学老师,教鲁迅的,很忙的。是真的假的?”
在回家为父亲整理衣物的时候,拨开一沓沓脏兮兮的铜版广告纸,邱言看到父亲在床头堆了很多长条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都是些假玉石和玛瑙串。有些一模一样的还有一对,吊佩上绑着说明书,寄语还写着名字,一个是她的名字,一个是母亲的名字,购买自大理、武夷山、泰国、青城山、贵州、桂林、内蒙古、海南……而父亲平时和她视频的位置,是家里整理得最干净的地方,除却那个邱言熟悉的取景框,家里简直乱成一团。擦桌子的时候,玻璃下还垫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证件照,健康宛如报告所写的父亲,年轻的刚烫过头的母亲,还有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她。她笑得那么拘谨,没有一点“刘亦菲”的影子。心里对爱的向往,像绯红的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