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更喜欢麦琪父亲。鲜少有父亲愿意陪伴孩子学习乐器。男人总是不够有耐心陪伴孩子,麦琪父亲显然是个例外,他混迹在各种玲玲、小萍、晓燕妈妈中间,话不多,却也爱听女人讲话。他戴着副看起来度数很深蛤蟆镜,个子不高,毛发也不算茂盛,腔调很特别,后来在电影中见过不少,也许象征着特定年代时髦、与众不同。就好像,他会别出心裁地命名麦琪为“麦琪”,而不是“玲玲”“小萍”“晓燕”。这很特别。出生时候,听说父亲还算高兴,他说既然生在春天,那就叫“迎春”吧,就叫“迎春”。他从来没有陪同过学习,不管是学习什。如果名字是个礼物,那在麦琪路附近学习钢琴麦琪(或者会送出礼物那个“麦琪”),以及像春花样(或者像二木头样),似乎早已获得神秘、命定祝福(都不算很妙)。
上大学那年,在校内网上找到麦琪,很兴奋。们立即交换手机号码,开始恢复联系。那时,手机短信毛钱条,有时打“哈哈哈哈”多打个“哈”,就溢出字数,变成两毛钱,但不在乎,毛钱不过是童年麦琪路上张葱油饼价格。麦琪真考上音乐学院,虽然学是和技术无关管理专业,也为她高兴,她总比洋气。而,则完全放弃音乐,兢兢业业做不少“迎春”这名字姑娘该做事,读书、与人为善、孝顺母亲。依然没有演奏级别钢琴,更没有勇气看眼琴行里单簧管。但是有过音乐生涯,段有始有终音乐生涯,乍眼完全看不出来音乐生涯。念初二那年,随电子琴交响乐团表演最后两个作品,是《红旗颂》和《林海雪原》。那是最后次走上舞台,母亲给照相,照片里穿得也像支单簧管,黑色裙子,银色花边。这段梦幻远古历史,在后来网络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YamahaM0XF8合成器就能扮演们所有人年代,电子琴交响乐团是极其荒谬存在。尽管从加入它那天起,就知道它是暂时,不成器,还是觉得感伤。们也曾光荣地被冠名于“贺绿汀”麾下,不知道“贺绿汀”铜像知道吗?麦琪知道放不下,总是给些表演票。托她福,大学期间听不少音乐会。有些大型演出,票很难买到,她在最后时刻,总能托人带进场,找到空位坐下来,只是那些带进场人,看眼神都怪怪。麦琪自己不来,她更想表现得像个管理者,颐指气使,说“你看那些钢琴家都很帅,你喜欢谁,都能帮你搞定,叫他们来演出”,尽管有些可疑,还是宁愿为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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