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货车驾照。自此以后每星期都有两三天清晨,们在人民广场公交站见面,起坐驾校班车去嘉定练习场学车'第次去广场集合时候天都没亮,有霜冻,为节省体力,们坐上班车以后彼此都不讲话,打着瞌睡。但车厢里很冷,窗户漏风,很难真睡着。驶出市区以后两侧是宽阔土路。天始终不亮,像在大片阴影里。这样日子持续整个春天。
这期间老谢提议和群青去趟北京,说那里搞服装气氛很不样。这趟旅行和群青都期待已久,想从野狗样生活里喘口气。
到北京第晚和群青在鼓楼青年旅馆睡大通铺,都是背包客,晚上八点以后淋浴间就没有热水,拉屎得去外面公共厕所。但附近胡同里都是二手衣服店、乐器行和酒吧,卖各种意想不到破烂;去小饭馆里吃刀削面,旁边坐着群穿匡威球鞋朋克。特别野,特别贫穷,特别嚣张,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成为这个公社员。
接下来四天里,和群青每天都去世纪天乐和动物园批发市场报到,大铁皮棚底下都是满口京腔男孩女孩,又疯狂又颓废,个个都像在演王朔电影。们在世纪天乐个档口狠狠心,拿下几件美国二手皮夹克,价格高得离谱,但老板特别能聊,最后还给们留个地址,叫们离开之前定要去那里看他们乐队演出,他请们喝啤酒。回去查才知道他是那种教父级别鼓手。
最后天傍晚们真按照地址找过去,却在什刹海背后胡同里迷路,天黑以后整片胡同都没有路灯,们饥肠辘辘摸进间酒馆,意外发现二楼露台在办派对,碳盆里烧着火,很多吃,很多酒,有个流浪汉在拉手风琴,跺着脚唱悲怆俄罗斯歌曲。那里卖十块钱杯鸡尾酒,股酒精和香料味,但和群青喝杯又杯,全部都喝多。走出来时候,不知道怎地突然置身什刹海边,那里冰还没有完全化开,湖面上停着白色鸭子船。而们什都顾不上,蹲在树下,哇哇乱吐。后来们运回来那几件皮夹克,还没有来得及上架就被隔壁几个摊主抢而空,早知道豁出去把那批货全包下来,这件事情至今想来都有些遗憾。
第二天和群青宿醉着坐夜班快车回上海,驶出北京没有多久,便接到小象电话,黯淡电子屏上闪动着“消失象”这几个字时,火车正开进山里隧道,周围片黑暗,这个电话像是来自于另个地方,其他世界,以至于接起电话傻乎乎地问:“你在哪里?”
“在学校宿舍,站在阳台上。你呢?”小象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又清晰又确凿。
“在从北京回来火车上。也不知道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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