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快没。”群青说。
“还有薄荷糖你要吗?”小象问。
“们现在在哪里?”问。
“不知道,但们直顺着钱塘江,再往前可能就是入海口。”群青说着拿出地图。们凑在昏暗顶灯底下琢磨许久,对照工厂位置和行驶方向判断,们所处位置在海宁观潮台对岸,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没有月亮,也没有潮水。
“们要是在这里不走,说不定能看到巨浪。”说。
才问你啊。”小象说。
“但也没太看懂,就说螳螂啊黄雀啊之类。”群青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小象问。
“原话不是这样,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群青说。
“真够无聊。”说。
“哪来巨浪?”群青分给根烟。
“不知道,潮水是行星之间引力造成。”在胡说八道,觉得脑子摔坏。
“操,油灯亮。”群青说。没搭理他,找出烟盒里最后根烟。车门全部打开着,但是车停下来就没有风,密密麻麻蜻蜓在低空盘旋,仿佛近处就将有场风,bao。而小象带着她傻瓜相机跑出很远,闪光灯在黑暗里打出光晕在视网膜上停留很长时间。
这趟回来,断两根肋骨,轻度脑震荡,有阵子往右侧翻身就会头晕。因为必须在家里静养,吃喝全部依靠父母照顾,持续年多谎言终于说不下去,意志力也已经瓦解,便干脆从香港公司遣散说起,直到在杭州工厂被打,全部都告诉家里人,中间度说得情绪激动,却不敢停下来,怕旦停下来,那股劲头就消失不见。说完最后后背发凉,等着大闹场,但好久都没动静,回过神来,发现妈背转身去,正轻轻擦去眼泪。弄成这样特别难受,差点也要落泪。
之后老谢不听劝阻非要来探望。酷暑天,抱着只西瓜从地铁站走到家,又爬几层楼梯,身臭汗站在家狭小客厅里,像退潮以后搁浅海豹,满身泥沙。父母本来就怀着对个体户偏见,不太待见那些所谓社会上朋友,老谢横冲直撞模样无疑印证他们疑虑,于是他们冷淡地打过招呼以后就回避。老谢自己浑然不觉,放下西瓜以后,从包里掏出套《战争与和平》说是给解闷。之后他情绪激动,绕着沙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堆,概括起来就个意思,和群青出名。
“是啊,真够无聊。”小象说。
“你花那多时间在这个采访上到底值得吗?”群青问小象。
“当然值得,你们等着瞧。”小象说。
“这种虚无事情,你怎能那确定,可真羡慕你。”群青说。
“再给根烟吧。”问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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