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思迟疑下,“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她告诉苏昂,余姐年纪大,卵子不好,老公又严重弱精,国内做好几次试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来泰国做,用是捐卵,但前两次也都没成。
“难怪……”苏昂不禁恻然,“那她压力定很大。”
“换谁也受不,”思思重重地叹口气,“不管成不成,反正她说这是最后次。”
同屋、她们另位战友——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穿着条上面有个黄色卡通笑脸T恤睡裙,正用毛巾擦着她头长发。小钟洗个很长澡,错过整出大麻荒诞剧。
小钟高挑苗条,有张年轻得什都没写上去脸,但整个人冷冷,听说艾灸事件后也只是牵牵嘴角。“说实话,也受不那个味道。”她小心翼翼地用梳子梳理着长发,就像在呵护个脆弱小动物。她五官分开看都很标致,但组合在起不知怎有点不协调,也许是因为额头和山根都有人工填充过痕迹,看上去像个修补过洋娃娃。
“……腰痛天,肯定是今天走太多路……”余姐把自己切感受都像呕血样倾吐出来,仿佛它们都无与伦比地重要,“刚刚看还有点出血,但也不是很红……”只有陈倩敷衍地咕哝句什,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假装在倾听。小钟已经转身回房间,思思低头玩着手机。苏昂也感到精神十分疲劳,但出于礼貌和好奇,她仍在有搭没搭地听着。
忽然之间,余姐注意到她这个唯听众。她挪下,坐得跟她更近些,仿佛想和她说点知心话似。
“是你问题还是你老公问题?”她问。
“不知道,”苏昂佯装镇定地坐着,但她觉得很不自在,“医生查不出来。”
余姐凑得更近点,把只手放在她膝盖上。她用种充满疑虑又带点幸灾乐祸语气继续问道:“那你老公生不生你气?”
她问题,以及她提问时眼神,都令苏昂觉得很不舒服。这个问题某些方面触动她,甚至激起她愤怒。她下意识地迅速摇摇头,冲着思思那个更安全方向说,不管是谁问题,她都不觉得任何人有资格生任何人气。但在内心深处,她知道就问题字面意义来说,答案是肯定:平川确生她气,尽管不是出于余姐所认为原因。
临走时候,思思邀请她第二天过来起吃早饭。“明天吃包子,来做。”她直把苏昂送到电梯门口。
苏昂犹豫下,还是忍不住问:“余姐……她直都是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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