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个时代的科学的时候,”海森堡解释道,“我们讲的是我们跟自然的关系,我们并不是客观而独立的观察者,而是人与世界的游戏中的当事人。科学已经再也不能用和之前相同的方式来面对现实了。分析、解释和分类世界的方法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局限性:它们的干预改变了研究对象本身。科学照亮世界的光不仅改变了我们对现实的看法,也改变了那些基本单位的行为。”科学方法与它们的对象已经密不可分。
“哥本哈根解释”的缔造者们用一个绝对主义的论断结束了他们的发言:“我们认为,量子力学是一个封闭的理论,其物理和数学假设已经没有修改的可能了。”
这是爱因斯坦所不能忍受的。
作为反传统物理学家的代名词,连他都无法接受如此激进的变化。“物理学谈论的不再是客观世界”这种说法已经不再只是观点的改变了,它是对科学之魂的背叛。在爱因斯坦看来,物理学应当谈论因果,而不只是概率。他拒绝相信世界的事实竟是遵循着一个如此违背常识的逻辑。人不能吹捧偶然,摒弃自然法则的概念。一定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的东西。一个隐藏的变量,可以驱散哥本哈根的迷雾,把隐藏在亚原子世界的随机行为下的秩序给揭示出来。他确信这点,于是,在未来三天里,他提出了一系列假想的情况,它们似乎违反了海森堡的不确定性原则,而后者正是哥本哈根学派的物理学家们推理的基础。
每天早餐时(与正式讨论并行),爱因斯坦都会给出他的谜题,而每天晚上,玻尔都会带来他的解答。两人之间的较量主导了会议,也把物理学家们分成了两个不可调和的阵营。但最后一天,爱因斯坦不得不屈服:他在玻尔的推理中找不到一处不扎实的地方。他不情愿地接受了失败,并把他对量子力学的所有仇恨都浓缩到了那句话里,这句话将在之后的时光里被不断重提,而临走时,他几乎是把它唾在了丹麦人的脸上。
“上帝不跟宇宙玩骰子!”
尾声
爱因斯坦与德布罗意一起从布鲁塞尔回到了巴黎。下车时,他拥抱了他,叫他别泄气,要继续发展他的想法,他无疑走在正道上。然而,德布罗意已经在那五天里失去了些什么。尽管他凭借他的博士论文——写的是物质波——获得了一九二九年的诺贝尔奖,可他向海森堡和玻尔的观点投降了,且在剩下的职业生涯里,他一直当着他的小教授,用一张帘幕将所有人隔开,那种羞耻感最终成了他与这个世界的屏障,连他亲爱的姐姐都没有能够解除。
爱因斯坦则变身为了量子力学最大的敌人。他无数次尝试找到一条通往客观世界的归路,找到一种潜藏的秩序,从而把他的相对论和量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