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你知道。这一下可惹得我火冒三丈,于是我用另外一些事情去提醒他。‘坎托列克志愿军战士,两年以前,你鼓动我们到地区指挥部去报名参军,我们中间有个名叫约瑟夫·贝姆的,他本来不愿意去。后来他阵亡了,在他按照正常情况被征入伍之前三个月。要不是因为你,他至少可以多活那么长时间。好吧,现在:解散!我们以后还会谈话的。’我没怎么费劲,就请求分配到他所在的那个连里去了。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他带到储藏室去,给他配上一套合适的服装。你等下就会看到的。”
我们走到外面场地上。那个连已经集合好了。米特尔施泰特叫他们稍息,自己便检查起来。
这时候我看到了坎托列克,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他穿着一件褪色的蓝军服上衣。背心和袖子上都打着一大块一大块的深色补丁。这件上衣一定是个巨人穿的。而那条破旧的黑色裤子却又太短了,它勉强遮住小腿的一半。还有那双鞋,他穿着又太大,那是一双粗硬又破旧的便鞋,鞋尖往上翻,鞋带结在一边。可是,作为补偿,那军帽却又显得太小,那是一顶脏得可怕而且十分简陋的圆桶形平顶帽。总的印象就是一副可怜相。
米特尔施泰特走到他面前站住了:“坎托列克志愿军战士,你这些纽扣算是已经擦亮了吗?看来你好像一辈子也学不会似的。不行哪,坎托列克,根本不行哪。”
我心里高兴得直想叫起来。在学校里,坎托列克经常训斥米特尔施泰特,用的正是同样的语调:“不行哪,米特尔施泰特,根本不行哪。”
米特尔施泰特还继续非难他:“你不妨看看伯特歇尔吧,那是你可以学习的榜样。”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伯特歇尔也在那里,伯特歇尔,他是我们学校的看门人。而他竟是一个榜样!坎托列克向我瞪了一眼,好像他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下去。可是我无关痛痒地对他笑了一笑,仿佛我再也不认识他似的。
没有什么东西比他那顶圆桶形平顶帽和那身军服更为荒谬可笑的了!而这就是我们从前常常诚惶诚恐地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那时候他高高在上地坐在讲桌后面,为了我们在法语不规则动词上出了错,他还用铅笔戳我们,而这些法语动词,我们后来在法国也没有派上一点用场。那仅仅是在两年以前,而现在,这里站着志愿军战士坎托列克,魅力突然消失了,他膝盖弯曲,胳膊如同锅柄,纽扣没有擦亮,还有那副荒谬可笑的打扮,一个不成体统的士兵。我没法把眼前这个光景跟讲桌后面那个吓人的形象统一起来;我确实很想知道,我这个老兵该怎么办,如果那具悲惨的皮囊竟然再敢问我:“博伊默尔,把aller的imparfa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