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健次换车抵达和歌山时,已是下午两点。健次的女装扮相有刀自等人挂保证,沿途并未引起注目。走到放送会
“装聋作哑的家伙。”中泽咂嘴,“绑匪现下在哪观看,或收听这个节目?佛祖也想不到绑匪正坐在这辆转播车上,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中泽从刚刚便不停地冷嘲热讽,想激怒健次。
然而,健次丝毫不为所动。他并未强自压抑,而是根本不把中泽的话放在心上。
健次感觉内心不可思议地澄澈如水,回想过程,仿佛是一场梦境。
这次的声东击西战术是刀自想出来的。她原打算去电要求另派一辆转播车,但健次担心对方暗中动手脚,坚持亲自潜入电视台。
关掉车内灯光,走出车外。正义打开后座车门,以手电筒照亮地面,让刀自缓缓下车。
前方横着一道溪流,由岸边往下望,月光下不时可看见白色水花。一条黑线跨越河面,那是昨晚正义等人临时搭起的独木桥。
车内收音机的音量转到最大,播报员以悲怆的口吻说:“约定时间已过,绑匪既未联络转播车,也没通知取消计划。距节目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将等到最后一刻。绑匪是否会现身?我们能不能见到柳川刀自?绑匪现下究竟在哪观看,或收听这个节目?”
播报员的话声在健次乘坐的转播车内也听得到。透过后照镜,看得见电视荧幕上正映出播报员的特写镜头。
“喂,快到没?”坐在后座的中泽不耐烦地说:“已超过九点四十分,不用我提醒吧?离终点还很远吗?”
“大哥,这不妥吧。虽然婆婆是说‘有点不妙’,依我看这简直‘大大不妙’。”正义与平太脸色大变,赶紧出言阻止。
“人一旦豁出去,没什么做不到的事,哪怕是刀山油锅也一样。”健次意志坚决。
尽管健次并非逞口舌之勇,真正事到临头时,全身仍不听使唤。
刀自认为以原貌闯入电视台“大大不妙”,建议健次扮女装。为此,她找来阿椋年轻时的衣服及零碎布料,踩着缝纫机,裁剪出一袭时髦的连身花边长裙。不但为健次梳了个淑女发型,每天还替他抹三次冷霜,终于让脸上肤色褪成均匀的小麦色。鞋子是拿阿椋的外出用凉鞋将就着穿,胸垫则是小学时擅长工艺的平太的精心杰作。
昨晚,由平太驾驶马克Ⅱ,冒险送健次到纪势线的有田站附近后立刻驶离。健次在公园内走来走去,尽量寻找隐蔽之处藏身。天一亮,便混在上班族与学生中,搭电车前往和歌山。
健次针对最后一句话摇摇头。
“不远?真的?还要多久,三、五分钟吗?”
健次点点头。
“只要三、五分钟?你确定?”
“……”健次没再回答,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任司机偷瞄自己戴着墨镜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