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健次不禁松口气。但瞥见社长室的门牌,心脏又扑通乱跳起来,戴白蕾丝手套的掌心渗出汗水。低头一看,发现双腿抖个不停,花边裙摆也跟着微微摇晃。
(管他的,没时间了,再怎么害怕也得闯一闯。)
脑袋一片混乱下,健次开门走进社长室,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
“你搞错房间了吧?这里是社长室。”其中一人说。
“没看到外头的牌子吗?这里禁止进入。”另一人跟着开口。
馆附近勘查状况时,他才察觉自己心跳加速,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为打发时间跑去电影院,却连看了什么都没印象。想小睡片刻,但过度亢奋,根本睡不着。如此剧烈的耳鸣也是生平头一遭。
晚上七点,健次坐在放送会馆对面的咖啡厅里,瞧见电视上的转播车出发景象,假转播车在会馆前引起的骚动,当然也听到冲出店外的男人喊叫声。
“其实真的是假的,假的才是真的哟。”平日的健次肯定会暗自窃笑。只是,小镜子想照一下缓和情绪时,发现自己表情僵硬,挤一丝笑容。
转播结束后,健次走出咖啡厅。店员没上前阻挡,可见应该没忘记付钱,只是他完全记不得点过什么。
健次在街上闲晃十几分钟。时间过得好慢,他频频看表,总觉得指针都没动,怀疑或许是故障,还忍不住凑耳倾听。
健次反手关上门,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从手提包取出刀自的亲笔信,啪的一声,重重置于桌上。
“这是什么?”
两人不悦地问,瞧见那封信,登时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下。信封上以书法写着“致东先生、中泽先生敏子”。
“这是柳川老夫人的……那么你是……”
两人大喊着
预订七点半潜进会馆。健次熬到时间差不多便走回会馆,仍是早两、三分钟,但他再也等不下去,于是鼓起勇气爬上台阶。沿途只觉得双腿像踩在空中,喉咙干得要命。打开大门前,他才戴上墨镜。
事前刀自曾详细说明会馆的格局。电视台的社长室位于三楼,刀自吩咐健次直接搭电梯。健次踏进会馆,一名男子刚好走出电梯,不停朝他打量。
健次下意识地别过头,改走电梯旁的楼梯。背后似乎还感受得到视线,健次不禁担心对方会叫住他。
“电视台那种地方,不管你是什么打扮,都不会有人在意。以你目前的模样,旁人会当你是身材高挑的女明星。你千万得态度大方,自然地移动,绝不能畏长缩缩,东张西望。”尽管听进刀自的告诫,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健次害怕得全身紧绷,被喊住的话,搞不好会拔腿就跑。
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健次与身穿淡紫制服的女办事员及秃头男子擦肩而过。他两次都低着头,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步伐不能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