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是陛下。他已经是陛下了。”
声音听不出厌
从并无实权的皇子,到掌握北境十万铁骑的将军王。
邵旸之不觉得尉阙迟想夺皇位是为了自己,但是他很确定尉阙迟对太子和善德公主的仇恨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他在太子的授意下,将尉阙迟陷于死地。回京参加太学恩考,一举夺下文武状元,获得那张与善德公主的赐婚。
而尉阙迟重伤回京,看似失去对北境铁骑的掌控。
公主出嫁那天,十里红妆,冠盖京华。
武,四皇子崭露出武学上的惊人天赋,可因为脾气,bao烈,被人认为不好相与。也是同时,谢家二子文采武功无一不精的传闻开始在京都流传。
等到,太子与二皇子间夺嫡之势渐成。四皇子从皇宫中无人在乎的小透明,变成一个各方势力眼中可以争夺的筹码。
那时候邵旸之在攻略尉阙迟上多少遇到点不算大麻烦——他有些惊讶的发现,在还没有长成剧本里欺压男主,霸占女主,男女不忌的昏庸,bao君前,四皇子居然是一个有那么点纯情的“直男”。
也许,尉阙迟本身的确不直,可他真的是把邵旸之当成朋友。任何过界、或者有冒犯到朋友的想法,刚刚露头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掐灭。
邵旸之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演“酒后乱性先上后爱”的之类不太道德的剧本,谢家找上了他这个被遗忘的棋子,也给他带来了足够有分量的筹码。
无人想到,再先帝未死,甚至还在四皇子和太子间犹豫不绝的时候,尉阙迟就会擅动兵权围困京都,逼宫谋逆。
帝王之位是冰冷,尉阙迟已然下了比那皇位还冷还狠的心。
可要问尉阙迟是个什么人,要他怎么说呢?要他说,尉阙迟本质上并不是一个,bao君,那死去亡灵估计会大声反驳,从未听过这么荒谬的话。可要他说尉阙迟真的毫无人性,残忍,bao虐,那为什么会有部下不计生死追随于他。
邵旸之沉默的时间格外的长。
离温泉几尺之外的屏风拐角处,来人停了很久。久到跟在他身后的宦官宫女大气也不敢出。邵旸之总算开口了。
一个对尉阙迟来说足够有分量的“情敌”——太子的同胞妹妹,善德公主
邵旸之知道善德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好感三分真,七分假。善德公主也明白,名满京都的谢家二郎,更多的是为了利益,并不是真的倾心于她。
可他们知道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尉阙迟不知道就可以了。
原本固守的、朋友间的界限,在另一份“更加亲密”的情感介入下崩坏,变成一场足够漫长又伤人伤己的拉扯。
他不拒绝和尉阙迟在无人处亲密,却在京都灯会只邀善德公主一人游湖。他陪着尉阙迟奔赴北地,又在并无战事的夜晚给善德公主写下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