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旸之觉得好笑,他对着霍尔正想调侃几句。
霍尔已经压下心里阴暗的情绪,带着笑容看向他:“能不能请您告诉我,您画得是谁。”
在虚幻平静的表面下,霍尔知道,谢尔旸的回答能让他想到微光里的蔷薇,也可以将他变成埋于旷野的骸骨。
霍尔得到允许眼睛亮了下,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拔脚走到邵旸之身边。要不是邵旸之眼疾手快的捞起一旁的毯子披到他身上,鬼知道他凑过来是想看画还是想贴贴。
霍尔颇为遗憾的一声轻叹,才把目光落在画上。
初时惊喜眼带笑意,随后蹙眉。他看着这幅画,被心上人作画的喜悦散去,神色转为阴翳。
邵旸之倒不是一定要听霍尔夸上几句,但他这表情实在奇怪了些
“怎么了?”
就好了。
邵旸之有001陪着说话,可霍尔作为模特只能看到主人专心创作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当模特这种事其实无聊的很,不能有大动作,作画的人也不会一直看着你。
霍尔的脑袋靠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想到这段时间谢尔旸待他忽冷忽热的状态。
有时候谢尔旸对他很亲密,就像刚刚交谈的时候,好像跨越了主仆界限对以往那些过节误会都既往不咎。可更多时候就像现在,画画的人目光大多数时候并不会落在他身上,偶尔看过来也是客观疏离的一眼。
“没什么…”他躲避邵旸之视线。
“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清楚。”
“您画里的人是谁?”
什么?邵旸之愣了一下。
还能是谁?我给你摆着姿势,对着你画了半天,现在你来问我画的是谁?
说冷战不像冷战,说和好不像和好。他弄不准谢尔旸的心思。情绪被一根提丝拉着忽上忽下,促使着他总要和这个人的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
“主人…我可以看看您的画吗?”
“可以。”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没有让模特一直坐在那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