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抄写的过程中,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份所谓的“笔记”与其称之为“笔记”,更像是这位凌状元专门为师弟们写的科举入门参考。
可谓是用心良苦。
凌状元如此,白鹿书院的学风也可见一般。
想着想着,宁颂都有些羡慕齐景瑜了。
只是,无论再怎么羡慕,摆在眼前的问题仍然要处理——
刘大郎看到宁颂的眼底因为熬夜而生出了青黑色。
“这样贵重的东西,早借早还心里踏实。”
刘大郎点点头:“我会送到齐公子手里的。”
随着笔记一同归还的,还有宁颂写给齐景瑜的一封信——他如今已经找到了私塾,不必再麻烦齐景瑜。
与此同时,也是表达感谢的意思。
凌恒。
晚上,宁颂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阅读了一番学霸大佬的笔记,心中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
上辈子,宁颂亦在学校接触过学术大佬,也发过一些论文。
在他看来,这位凌状元的水平不输他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业界大牛。
更重要的是,对方能将枯燥的四书五经分析得鞭辟入里,清清楚楚。
正式入学之前,他得给自己一家人找房子。
西山村距离细柳村是邻村,两者距离不远——但这个“不远”,也是建立在坐车的前提下。
坐车半个时辰的距离,若是步行,起码要一个时辰。
一来一去,就得两个时辰。
这是宁颂无法承受
刘大郎珍重地拿起了信和笔记,赶着车走了。
得以见过大佬的笔记,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宁颂虽然熬夜一宿,可精神仍然是亢奋的。
他忍不住又将笔记从头到尾阅览了一遍。
用齐景瑜的话来说,考县试足够了——从笔记里,他得到的不止是知识,更多的是角度,与学习方法。
这让他受益匪浅。
足见功底。
当天晚上,宁颂挑灯夜读,将凌恒的笔记抄了一小半。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停下来休息眼睛。
不知不觉,竟然熬了一夜。
但这一宿显然也是值得的,在太阳初升时,他终于抄完了整本笔记,在刘大郎上工之前还给了他。
“颂哥儿,为何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