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一拍脑袋,
即是法律,也是因果。
更是黄家自己的命运。
这因果宁颂当然可以利用自己的能量去干预与摆弄,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宁颂本人的修养。
在黄宁绝望的目光中,宁颂冷静地走出了刑部的监牢。
他想求宁颂给黄家留一株血脉。
他们年龄大了,可刚生出来的小孩子是无辜的。
宁颂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黄宁愣住。
“我的父母,我的家庭也是因为你们所以才散掉的,不是吗?”
没救了。
黄宁不再试图与黄松说话,而是吵着闹着要见宁颂,并不惜以生命相威胁。
牢里报上去,一路报到了凌恒这里。
新帝登基后,凌恒的权势更胜一筹,只是为了这件事,他专门为了这件事回家了一趟。
家中,外面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可宁颂仍然在家里抓紧时间温书。
时间一晃而逝。
十月,金桂飘香。
在新帝上任之后,忙碌于收拾成王与端阳公主的旧部,又忙着调集资金与人力物力镇压边疆的动乱,一时间没空理会其他事情。
到了十月,新帝才送快了一些,内阁报来了别的事让批示。
“先帝在时,那批恩科的举子考完了会试,不知道这殿试……”
在这次对于黄家的清剿之中,宁家当年的旧事也查清了。就连黄氏与嫂子之间的信件也有,里面明确地写了对方的动机。
摆弄宁仁夫妇俩,即是为了让他们“少找事”,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戾气和恨意。
然而,老百姓的性命宛如草芥,当权者的随意拨弄,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可你现在也是当权者!”黄宁的希望破灭了,咆哮道。
宁颂没有被黄宁的逻辑绕进去,冷静地道:“不,如今摆弄你们的不是权势,而是《大雍律》。”
“见吗?”
宁颂想起了自己在宴会上偷听的墙角,想到了那个抱怨家族安排的年轻声音。
“见吧。”
为了这次见面,牢里专门给黄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黄宁被狱卒拉着,到了见客的地方,黄宁一声不吭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