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哽咽着躲开她的手,这一幕与姜谣梦里又何其相似?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否还在梦境里。
定是梦吧,只有梦里的暮云才会这样。
她正恍惚想着,下一秒就听人声音愈发委屈,“我没有骗你,花太大了,戴出去,会被人笑的。”
她自己是不讨厌,但别人定会一直盯着她的花看,她不习惯做那等引人注目之人。
别人送她的礼她就能戴着出来,我送的就不行?
瞧不起谁呢!
宋暮云犹豫了会儿,喝醉后的她与平时全然不一样,想事情时眉心会下意识蹙起,神色却乖软无比,没有一丝清醒时的冷淡。
看的姜谣忍不住想再摸她一下。
但到底怕人酒醒后还记得这件事,生她气,便没有做。
亮的眼睛眨了眨,这时候才吐出心声,否认道,“没有啊,我没有不想和你做朋友。”
姜谣正要嗤笑,问你哪里没有了,却忽然想起一句老话,酒后吐真言。
她低头震惊的看着宋暮云,倏而伸手拧了拧她软嫩的小脸,惊叹道,“真醉的厉害?”
宋暮云拧眉,似有些不悦,手指挥了好几下,才准确抓住姜谣的手,将其摁下去,强调,“我没醉。”
得了,一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即便从小注视她的人并不算少。
姜谣不信,“花大才好看,怎么会被人笑!”
宋暮云这些话几乎要颠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她一直觉得大朵花比小朵花更好看些,首饰也自当如此,可宋暮云却说大朵的会
只是任她想着。
片刻,她像是终于想到了,闷闷开口,“我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姜谣瞪大眼睛,简直气疯了,气急败坏般凶她,“你别为了不戴我的簪子就找这些八竿子打不到的理由骗我,怎么会被笑!它只是一根簪子,怎么会被笑你说啊!”
她情绪有些激动,人本就生的凶些,这样一来便更加凶了,清瘦小只的姑娘被吓得一瑟缩,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姜谣脸上的凶意顿住,接着如潮水般消退,这次无措的人变成她了,一下子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手忙脚乱的尝试去擦她湿漉漉的眼睫,嘴里哄着,带着无限悔意,“你别哭啊你,是不是我刚刚吓到你了?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别哭别哭,我下次再也不凶你了。”
她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看着姑娘清艳的容色,忽而问,“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簪子。”
宋暮云起初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但很快便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小声说,“那簪子不能戴出去。”
姜谣闻言,神色微冷,“为什么不能戴。”
她格外不平,别人送的东西都能戴,就我的不能呗?
宋暮云手上有一枚镯子,她那日旁敲侧击的问过她,这是她一朋友送与她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