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祁丹椹睁眼说瞎话,可他偏偏天衣无缝,让人无法反驳。
齐云星在听到祁丹椹说义庄是他家,不由得火冒三丈,这不是咒他安昌侯府全都死绝吗?
好歹毒心肠。
他怒目而斥道:“姓祁,本公子让你三分,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纵然你从龚州那土疙瘩里爬出来,安昌侯府也不是你能诋毁。”
祁丹椹满眼笑意,像猫儿盘弄老鼠时慵懒游刃有余笑意。好似这只蠢老鼠为他带来无穷乐趣,让他百无聊赖猫生里多那点点乐
看到齐云星认真模样,他似乎明白。
他这是想做点事为他爹分忧。
困境会让人清醒意识到自己无能。
齐云星不怀好意打量着来到义庄前祁丹椹,戒备道:“祁少卿,你这是何意?圣上让刑部全权处理此事,可没说让大理寺也掺和进来,怎?少卿想违抗圣旨,越权抢功吗?”
刑部官吏与护卫严阵以待,似乎怕祁丹椹使出什诡计手段。
东宫与世家敲定合作后,两方人马兵分两路。
世家派人阻止四皇子党毁灭证据,杀人灭口,保护人证。东宫派人跟进案件,以防刑部伪造证据,或伪造验尸结果,将案件以大化小。
黄昏时分,橙红色晚霞如同色彩艳丽织带,缠绕着碧色天幕,夕阳眷恋着远山,迟迟不愿落下。
祁丹椹披着身霞光,带着大理寺几位官吏,前往京都城外摆放尸体义庄。
因挖出来尸体众多,天气渐热,刑部将部分腐烂严重尸体存放在京都城外山上义庄。
他们中有些曾是祁丹椹下属,骨子里本能对祁丹椹有些畏惧,但他们并未退缩,反而警惕紧张瞪着他,似乎只要祁丹椹有任何越矩之举,他们就要群起而攻之。
祁丹椹双手揣在袖子里,闲庭碎步般走到义庄门口,对着刑部衙役护卫锐利刀剑视若无睹,道:“本官近日接到桩案子,特来义庄验尸,怎?刑部何时也将义庄据为己有?”
他目光如有实质落到齐云星身上:“还是这义庄是你家?”
这处义庄极大,既有客死异乡无名之尸,亦有无人认领不知名姓尸骨,更有惨遭横祸死状凄惨等待官府结案可怜亡人。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里摆放尸首大部分都是从乱葬岗挖出来,未曾腐烂完全尸体。
山体地势高,走到半山腰明显有点冷。
好在他本就怕冷畏寒,衣服穿得也不薄。至于他带来大理寺官吏与护卫衙役,平日里追查凶犯风里来雨里去,皮糙肉厚根本没觉得冷。
义庄建在山顶,刑部早已派人将义庄看管起来。
让祁丹椹意外是,齐云星竟在这里。
这种平日里只知道吟诗作赋、骑马射箭世家公子,竟然会亲自来尸臭漫天阴气森森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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