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唱双簧:“回殿下的话,大理寺接到一桩小案子,一位农妇家里去世几口人,她将尸体存放在义庄,尸体遭到毁坏,无法辨认,她请我们帮她找出家人尸体,下官见她年纪轻轻,便失去这么多家人,故而答应帮她找找。这些验尸记录,只是帮她找家人尸体。我们的案子与刑部的案子并不重合,这些验尸状纸会归档大理寺,出了事我们大理寺会负责。”
宣环怒视祁丹椹:“她的那件小案子为何不找当地县衙,不找府衙,却偏偏找上只复核大案要案的大理寺?你真当我们傻?”
宣瑛微笑解释:“四哥,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大理寺每个月都要做十桩好人好事,大到帮人查凶犯,小到帮人找猫狗,农妇找到我们无可厚非。既然祁少卿说两案不重合,刑部验刑部的尸,大
说完,他目光落在祁丹椹身上:“事情办完了吗?”
祁丹椹看向那几个大理寺*员与仵作,*员们点点头。
祁丹椹回道:“办完了。”
宣瑛微笑:“四哥,若无事,小弟先走了,若有空,去小弟的大理寺坐坐。”
他没有说锦王府,而是大理寺。
夜色笼罩着寂静山顶,近处虫鸣此起彼伏,风吹草木稀稀疏疏。远处林间倦鸟归巢,间或传来几声鸱鸮叫声,阴森森的,仿佛在招呼荒郊野外的孤魂。
火把光亮招来许多飞虫,钻着缝隙往人身上扑,但两方人马谁也没有动。
宣环双手交叠在身前,紧握着驻地长剑,挺拔壮硕身姿如矮山,不怒自威道:“怎么?老七,护短来了?这白眼狼当初只是个佃农出身的士子,踩着本王走到今日。他能咬本王一口,你就不怕他将来也咬你一口?”
宣瑛比宣环高出一个头,但他在对方壮硕如山的身体前,显得过于消瘦,如同矮山前长风玉立的翠竹。
可他的气势丝毫不输钢铸铁打的宣环,反而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丝从容飘逸。
结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意有所指。
宣环当即脸色骤变,阴沉得堪比远处深黑天幕,“慢着。”
宣瑛转身,狐疑看向宣环。
宣环抬起长剑:“你们要走可以,将东西留下,祁少卿带人检验的尸体是刑部重要案件的尸体,案件保密,为防有人浑水摸鱼,泄露机密。那些东西,你们不得带走?”
宣瑛看向祁丹椹,佯装不知情:“祁少卿,什么情况?”
或许是知道他四哥比他壮硕,看上去气势足,在对方交叠双手抬眸怒视时,他不自觉叉着腰,目光灼灼同宣环对视。
“四哥可真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过河拆桥在先,现在反倒怪祁少卿对你不仁?更何况,本王跟四哥又不一样。”
他笑得如花灿烂:“本王长得好看。”
祁丹椹爱死他了。
他都舍不得离开他,又怎么会反咬他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