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已经睡熟,夏凉被有一半被踢到了地上,闻舒没管他,将窗户关严实,摸着黑重新回到主卧。
刚躺下不过几秒,左心口骤然传来剧痛,像是抽筋,他慌忙侧卧,停了大概五六分钟,稍见缓和,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大作。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闻舒接起,果然,里面传来的消息令他顾不得胸口的不适,匆忙下地穿衣,甚至不小心在玄关处滑了一跤。
医院病房,各科主任比他早一步到来。
放在闻涛床旁的体征仪,此刻正发出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铛铛”声。
许念笑着摇了摇头。
方振“害”了声,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抬手一挥,“走了!”
许念怀抱着头盔目送他离去,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在马路尽头,才转身走回酒店。
此刻他算得上是落汤鸡,向服务生要了手巾,边走边将头发上的雨水擦干,“我是两个小时前在花开富贵吃饭的人,来取剩下的茶叶。”
服务生一路引他到包厢,从柜子中端出一罐精致的龙井茶。
腾。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许念仿佛听到了锁链断裂的声音,他学着方振的样子将双臂伸展,任由大雨磅礴冲刷身体,放肆大笑起来。
整整一个多小时,他们在无人的公路上驰骋,身边除了风雨,便只剩下自由。
许念仿佛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醒,他对方振的印象也稍稍有了些改观。
站在最初离开的酒店前,许念将头盔还给方振。
催命似的声音,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到闻舒赶来,闻涛的血氧已经降到最低,他跌跌撞撞推开所有人,双腿一软,几乎是跪倒在病床前。
有人要去扶,被闻舒粗,bao打开,红着双眼向所有人质问,“怎么回事?傍晚时不是还好好的!”
在场无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因为打最开始,闻涛的这条命就是捡来
许念打开盖子嗅了嗅,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便问:“刚才泡的茶水还在吗?”
这怎么可能在呢。
服务生莫名其妙的摇头,不懂这个浑身淋透的客人到底要做什么。
许念沉吟片刻,又问:“你们把垃圾倒哪儿了?”-
夜里九点半,闻舒被雷声惊醒,发现外面下起了,bao雨,想起闻钰那屋还开着窗,当即跳下床。
方振没有收,透过眼角的鱼尾纹,不难猜出他此刻应该是笑着的,“收下吧,”他对许念说,“当个纪念。”
许念也笑了,难得发自真心的向方振道谢:“谢谢你。”
方振注视着他明亮的双眼,心有不甘,“真想把你一路带回去。”
许念知道他只是在贪嘴上便宜,也打趣:“带会去也没用,我有腿,可以自己跑。”
方振将双臂搭在机车的挡风板上,歪过头痞痞的笑,“说真的,考虑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