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帽子,狠狠地用帽子抽下那匹枣红大马屁股。“去杀几个德国佬给瞧瞧!”他大叫着继续往前跑。士兵,格尔达想,他指是德国士兵。可他们周围光线已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切事物含义似乎都与不久前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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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沉默中走完从车站到德吕克家余下路程,路上只听得见挽具叮当声和马车嘎吱声。驶离主路后,格尔达转过身,轻声对后面孩子们说道:“起床,小家伙们,们到……。”她差点说出“家”这个字眼。
筹办葬礼那个礼拜,格尔达将自己裹在个由各种活动织成茧里面,总是在做些虽被她父母忽略掉,但却必须做事情。葬礼仪式有太多事情得做,这给他们所有人个喘息机会,但他们依然不太满意。让她吃惊是,在那短时间内,她不假思索地就重新对厨房及里面切熟悉起来。角落里盖着橡木盖泡菜罐子、用来和面大瓦罐、大小与形状各异“开过锅”铸铁平底煎锅,那些煎锅挂在她母亲厨房砖墙上,像是沉重却实用艺术品——这些都是她在布置自己小厨房时决定忘掉东西。既然记住它们会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贫穷,那说实话,记住它们又有什意义呢?
回家头天,格尔达吃完早饭,便主动做起她姨父,也就是埃尔莎丈夫指派给他们家活儿来。格尔达母亲因为太过悲痛,如同缕游魂,根本无力干那些活儿,甚至无力把活儿交代给别人。凯瑟琳说,那些活儿必须干完,昨天就应该干完,可她自己似乎同样没办法动手去干,反倒是遍又遍地擦干餐具,然后把它们摞好放到橱柜里。“可以帮凯瑟琳熨连衣裙。”格尔达说。母亲没回答她,便离开厨房。
格尔达打发孩子们去客厅,吩咐他们保持安静。她把火烧得很旺,把熨斗排成排放在炉子上,尽量让它们充分发挥作用,又去屋后走廊帮凯瑟琳把沉重熨衣板搬进屋里。她俩把熨衣板在两把椅子椅背上放平。之后,格尔达在楼下擦拭盖在熨衣板上厚实帆布,凯瑟琳则到楼上母亲房间,去取挂在门背后埃尔莎姨妈连衣裙。
“她在睡觉,”下楼后,凯瑟琳轻声说道,“医生给她些安眠药粉,挺管用。”
格尔达点点头,在水桶里蘸湿手指,再把手指上水滴弹到熨斗上。水滴沿着熨斗往下滑,然后蒸发掉,接着她把熨斗重新放回炉子上继续加热。埃尔莎姨妈衣服上那些小小褶子要用最烫熨斗来熨。格尔达背对凯瑟琳站着,眼睛盯着炉子,仿佛她注意力能让熨斗急速升温样。
埃尔莎姨妈丧服和她别衣服样,剪裁得很考究,保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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