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坐在后面的孩子们也没有看见那告示牌。这似浪潮一般滚滚而来的敌意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了,难道她不曾这样想过吗?火车上发生的那一切已经来到了遥远的西部。阿洛伊斯发现的那些变化,也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但斯图尔特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她想,毕竟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她抬头看了看将他们与邻居的土地隔开的那条路,觉得它就像是一道防火护栏。火花肯定不会溅到护栏之外的。求求你了,上帝。
“玛格丽特和阿洛伊斯昨天来家里了。”格尔达说。她正在煎的培根的气味和弗里茨挂在门边挂钩上的外套散发出的湿羊毛的气味混到了一起。她把培根压板横放在平底锅内的肉片上,滚烫的油脂咝咝、砰砰作响。她揭开炉子,检查火烧得够不够旺,然后转向操作台,开始将酵母和水混合在一起。“玛格丽特告诉我,克罗格开在镇上的商店新来了一个售货员。”弗里茨站在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块大砧板,上面破旧的皮质马具垂到了地上。刚裁好的新皮带用虎头钳钉在了砧板上,弗里茨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一只皮锥子上,他在给皮带打孔,以便安装皮带扣。他回了一句“嗯”。
“玛格丽特说,那个女售货员也不太讨人喜欢,”格尔达接着说道,“那女人让她和阿洛伊斯等了足足十分钟,才勉强抽出空来招呼他们。”
弗里茨又嗯了一声,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拿锥子用力在结实的皮革上钻孔时发出的咕哝声。
格尔达在窗前停留了片刻,看向窗外的苹果园。雨下得很大,还下个不停,她父亲把这种雨叫作“倾盆大雨”。层层叠叠的黑云看起来一动不动。春天来临的时间越晚,房子似乎就会变得越小。“又有兔子来啃咬果树了。”她摇了摇头,想着如何尽最大努力保护果树安然入夏。“昨天看到了四五只兔子。”弗里茨突然把那一堆皮带推到一旁,其中一条皮带缠住了装着皮带扣的盒子,盒子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坐在高脚椅上的小宝宝利奥受到惊吓,尖声哭喊起来,弗里茨在一旁低声咒骂,格尔达则转身去捡散落一地的皮带扣。还好穿好衣服、准备去上学的凯蒂及时下楼,把宝宝从椅子里抱了起来。
“要是在牲口棚,这活儿干起来应该会容易些。”弗里茨嘀咕了几句,然后弯腰捡起了装皮带扣的盒子。
格尔达什么也没说,不过她记得,昨晚,他把砧板放在桌上,把马具拿进厨房后,她也这么说过——皮革在温暖的环境中处理起来更加容易,但这种活儿不适合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干。等他俩把散落在地上的皮带扣全都捡起来后,她说道:“先别说这个了,早餐快做好了。”
她父亲的农场上有个工棚,房子一样大。棚里的两端各有一个暖炉。每件工具